“老候爷……”长富试探着喊了一声。 “长富,我,我好像不痛了!”容敬德轻声说道。 长富吁了口气,擦了把脸上的汗水,轻声道:“不痛了啊,不痛了就好,小的去给你倒杯水。” 容敬德点了点头,长富转身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甜白瓷的茶盏放好,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将小纸包里的粉末倒在茶盏里,再拿起桌上温着热水的茶壶,粉末遇水即化,丝毫看不出端倪。 “老候爷,您喝水吧。”长富将茶盏放在一边的案几上,先扶了容敬德起来,然后才端了茶盏递到容敬德手里。 容敬德接过长富递来的茶盏,没有立刻放到嘴边,而是目光直直的看着茶盏里的茶水,稍倾,目光一抬,如刀刃般直指长富。 长富神色不变,迎着容敬德的目光,轻声问道:“老候爷,怎么了?您怎么这样看着小的,可是小的哪里做错了?” 容敬德不言语,目光却是久久的看着长富不动。 久到,他自已觉得眼珠子都酸了,长富却仍旧是一脸忠厚的表情。 容敬德摇了摇头,端起手里的茶盏浅啜了一口,轻声说道:“长富,玉欣的事,你不怪我?” “老候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长富“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小的打小侍候老候爷,从前我爹在世时,就说了,主子就是天,就是地,主子指东,我们不能不西,主子指南,我们不能打北。玉欣是她自已犯傻,老候爷只是让她去劝劝老夫人,又没说让她……” 容敬德抬手,打断长富的话,“好了,你不怪我就好,我记得你家小小子从前在宜州跟前侍候过,会识字算帐。” “老候爷没记错,那小子在候爷跟前侍候过几年,跟着认会了几个字。”长富说道。 “嗯,找个机会,我跟宜州说说,把他从庄子上调回来,分几家铺子让他打理。”容敬德说道。 长富连忙再次“扑通”一声跪下,“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头,“小的谢老候爷恩典。” 容敬德看着只几下便将个额头磕得发紫的长富,阴郁的眼里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嘲讽之色。但他不知道的是,垂着眼睑的长富眼里,同样掠过抹一闪而逝的讥诮。 “好了,你别磕了,起来去打听下,看看皇上这圣旨里到底是什么内容。”容敬德淡淡的道。 “是,老候爷。” 长富爬了起来,接过容敬德喝了一半的茶盏,转身退了出去。 …… 荣禧堂。 唐氏如锅台上的蚂蚁一般,来来回回的打着转,不时的抬头往外张望。眼见得,都快小一刻钟了,还不见唐妈妈的身影,她不由便对门外立着的小丫鬟吩咐道。 “去看看,唐妈妈怎么还没回来。” “是,夫人。” 小丫鬟撒了脚丫子往外跑。 又等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样子,唐氏正准备再吩咐个小丫鬟去看看时,门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 “夫人,唐妈妈回来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