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率先动手对付张琴馨的事情,倒真叫林瑾宁没有想到。 不过念在她到底是一片护主心切,林瑾宁沉吟几息,便只道了一声下不为例。又见锦绣规规矩矩请了罪,满脸尽是严肃眼中却不减笑意的承认了自个儿擅作主张的错误之后,主仆两人又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这件事也就算是揭过了。 “你此刻便直去找母亲吧,问问看那事儿是不是……”林瑾宁稍稍一示意,锦绣便了然于心,只当作常事一般面色不变的领命去了。 而林瑾宁,便自个儿往屋子里走。 只她半路上倒被手上捧着纱布与清凉膏的托盘的锦罗撞见,立时便被锦罗一叠声儿支了两个已经领了赏在一边站着的小丫鬟扶着她进屋去。 “我又不是陶瓷瓶子玻璃盏儿,何苦如此。”一路上几乎是被半掺半扶着给弄进内室的林瑾宁,此刻真是险些要被锦罗这一连动作给哽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暗自摇头叹息一阵儿。 “奴婢倒唯怕小姐不小心给又摔了一下,恐又伤着手,以至伤上加伤呢!”只见锦罗面无表情这样道。 林瑾宁细瞧着她的脸色,看着的确是生气的样子,倒叫原本并不怎么当回事的林瑾宁一下子却感到颇有些心虚起来,便也不好再多言,只尴尬着由锦罗给她换药。 待药换好了,锦罗又道:“小姐的伤处倒是恢复得极好,没准儿不需一个月就能好全了。” 这话说完,锦罗却无视了林瑾宁欲言又止的表情,只自顾自一福身,道:“奴婢去前头瞧瞧,看看锦素几个忙完了没有。此刻小姐便先使着这两个小丫鬟,奴婢去去就来。” 林瑾宁便眼见着锦罗脚下生风的走出屋子,半晌无语。 好在没多久,将赏赐尽数分发完毕的锦素并锦瑟两人就随着锦罗一道儿进来了。 只林瑾宁仔细瞧着,几人脸色似都不大好--锦罗冷着一张俏脸儿倒不说,只说锦素、锦瑟两人竟少有的带着一脸愧疚之色,倒是也叫林瑾宁瞧着新鲜。 好奇之下,林瑾宁便随意旁敲侧击了几句,可几人什么也不肯说,只作一副寻常样子。眼见着问不出什么,林瑾宁便也就罢了,只等着过些时再探一探也无妨。 只这一头,三个大丫鬟进了屋子,先前那两个小丫鬟便要恭恭敬敬退了出去,倒给林瑾宁叫住,一人赏了半吊钱方才打发下去。 约摸又过了一刻钟左右,早前被指使着到杨氏那里探消息的锦绣回来了不说,且她身后竟还跟着四个捧着东西物件的小丫鬟。 故而这一溜儿人一进屋子,林瑾宁的眼睛就一下子睁大了。 “锦绣,这是……母亲赐下的?” “回小姐的话,这却不是呢。”不成想锦绣竟带着一脸似赞赏又似不满的表情道:“这些东西啊,都是……约摸一个时辰前,三皇子使人送到府上的,只是方才奴婢恰好到夫人处去,便将这些东西顺道儿给领回来了。” 听锦绣这样说也似乎并无不对,故而林瑾宁便直接道:“噢?那都有些什么东西,怎么瞧着你不大高兴的样儿。” “不过一些寻常首饰摆件,莫说书画花草这样表心意的东西,便是最普通不过的伤药都没有一瓶。”说到这里,锦绣干脆也不掩饰脸上的不高兴,只过了老半晌方才缓了脸色,闷闷道:“但好歹知道寻些物件送过来,也不算太不成样。” 听明白锦绣话中的意思,林瑾宁实在忍不住抿嘴笑了。 “小姐!”见林瑾宁笑得越发厉害,锦绣不由得跺了跺脚,扁着嘴道:“奴婢是替您操心呢,您还笑话奴婢!” “得了得了,我不笑了。”林瑾宁用帕子擦了擦溢出来的眼泪,好容易平复下来,又做出一副语重心长道:“有句话怎么说?是了,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人家三皇子知道送东西过来便是尽了心意了,你竟还挑三拣四呢!” “小姐!”又被调笑一番的锦绣这下真绷不住了,只福身道:“奴婢与锦瑟去将这些东西入库去,先下去了。”说着便拉着锦瑟落荒而逃,又惹得林瑾宁一顿笑。 到了晚间,林瑾宁用完晚膳快要睡了的时候,方才忽而想起自己要锦绣去母亲那里问的事情。 “锦绣,过来。” 此刻林瑾宁正端坐在梳妆台前,由锦素为她拆理妆发,锦绣则是搂着林瑾宁白日穿过的衣裳送到正在外间待命的收理丫鬟手里,使她拿去浆洗,故而林瑾宁一喊,锦绣就连声应了,又赶紧快步进屋。 “小姐。” “我倒险些忘了问,今日母亲怎么说?”林瑾宁一边闭目由锦素为她梳头,一边问道。 见林瑾宁问这个,锦绣也不掩饰满脸的“大义凛然”,只直言道:“回小姐的话,夫人只说,那知远侯家的必然是平日作孽太多,遭了天谴,与旁人无关,自然也与咱们府上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