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地听着别人哭;麻木地看着车子把母亲台上了灵车;麻木地看着母亲被推进火炉开始火化;然后又是如此麻木地一点点捧起她的骨灰把她装进一个狭小的盒子里;现在我又是如此妈妈地盯着那些纷扬的纸钱。 难道,这就是一个懦弱的、苦命的、善良的女人的命运吗? 不知过了多久,我跟随着人流,缓缓地走进了庄稼地。我甚至没有思想,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当骨灰盒缓缓地放进坟墓的时候,周围的哭声震耳欲聋。而我是如此毫无反应的看着她,不,是看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慢慢的放进土地中,看着黄色的泥土像是从天空下洒下来,慢慢覆盖着住小小的盒子。 就是在这片土地上,童年的我是那样开心地追逐着漫天的蒲公英,母亲欢笑着与我追逐,我把蒲公英插在她的头发上,她的衣服上,她的嘴唇只是轻轻一动,蒲公英就展开了翅膀。就是在这片土地上,童年的我跟着母亲一起拔苗,一起撒种。可是今天她却被安置在泥土里,漫天飞舞的不是蒲公英而是黄色的尘土。传来的声音不是童年的欢笑,而是震耳的哭喊声。 我是如此麻木、如此沉默…… 而我的沉默终于激怒了一个人,一个从小看着我长大,又爱着我的大爷。他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非常大声地喊, “晓婉!你娘死了!你哭一声!都不会吗?” 他的喊声如一声晴天霹雳惊醒了我,我全身一震,猛然发现泥土已经覆盖住了我的母亲。 “妈妈!”我发出一声凄凉的尖叫,猛然昏厥了过去。 ? 半个月后,我拉着行李箱出现在s县城的老公共汽车站,我带着墨镜、披着曲卷的波浪发缓缓地走下了汽车。 清晨的风吹起了我的长发,我手拿着s县精神病院的地址,那是陈枫离开了时候留下的。 他说:“苏小染一直神志不清,她被捆绑在病床上。” 想到这里,我很悲哀的扶了下墨镜,镜子下的这双眼睛已经无法见人,它红肿、哀伤、布满了沧桑。有人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行的家庭却各有不同,是的,我那个千疮百孔的家庭留给我的是无尽的悲伤。 我走出了车站,太阳已经升起,阳光普照在秀丽的宿州小城上,马路上不上有跑步晨练的人们。 我拉着行李箱拐到了十字路口,这时候有一个白衣青年迎面向我走来,他走到很匆忙,他很快地与我擦肩而过。 突然,他停了下来,他停住一个卖水果的阿姨的身边。 “请问,老公共汽车站怎么走?” “小伙子,拐过这个路口,径直走,就在不远了。”阿姨热情地回答他。 “哦!谢谢!”他停顿了一下:“那么,去龙上村是在这个车站坐车吗?” “龙上村,小地方吧,我不知道。”卖水果的阿姨遗憾地说:“小伙子,听你的口音,东北的吧,来这里可真不容易,你还是去汽车站问问吧。” “哦,”他遗憾地叹了口气,他的声音充满了沧桑:“谢谢。” 那是多么熟悉的声音! 我停下了脚步,我缓缓地转过头,是他!肖逸凡,他正急匆匆的继续前行,他是来找我的吗?为什么他还会来找我。 “逸凡!肖逸凡!”我在心里呐呐地喊着:何必再来找我,都结束了,该结束的注定是要结束的,这个世界里有超越一切的爱情吗?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