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那个女儿,请了个女人看护他娘子,小人就让那女人把孙贵夫妻两个人一起看护了。” 赵青没有说话,抬眼看向满眼的麦浪,心道:慧雅如果知道她请的人顺带看护了孙贵,怕是心中不喜。 想到慧雅,赵青脑海中马上浮现出慧雅巧笑嫣然的模样,心里蓦然变得柔软起来,那拂面的晚风也似乎带上了麦子清新的气息,中人欲醉…… 一直到蛾眉月高悬夜空,赵青一行人才回了县衙。 赵青先让蔡玉成在县衙外面的客栈安置了秦德栓夫妇,又吩咐付春恒把摆渡人叶四郎单独看押。 待一切停当,他这才抬腿向东厅走去。 赵青还没进东厅,留守在县衙的丁小五就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宽肩细腰的锦衣青年。 瞥了锦衣青年一眼,赵青一句话都没有,径直进了东厅。 丁小五跟了进去,一边侍候赵青洗手,一边道:“大人,侯爷派了管家过来,除了家书,还给您送来了一个师爷。” 赵青卷起石青绢袍的袖子,淡淡问道:“师爷呢?” 见赵青进去洗手了,锦衣青年便跟了进去,双手环抱在胸前,正懒洋洋靠在书案上,听得赵青询问,便一脸惫懒道:“小青弟弟,所谓师爷者,正是区区在下愚兄我啊!” 赵青:“……”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默念一遍之后,赵青继续把手浸入了盛着清水的盆中,开始认认真真地洗手。 穆远洋见赵青洗罢手在方桌边坐了下来,便从丁小五手中把沏好的清茶接了进来,躬身奉给了赵青,英俊的脸上满是谄媚:“大人,请!” 赵青接过茶盏放在了方桌上,示意丁小五出去守着。 待房内只余下他和穆远洋了,赵青凤眼微眯看向穆远洋:“你又在东京闯什么祸了?”穆远洋身份贵重,等闲出不了京城,如今能够来到小县城屈就,一定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不得不出来避避风头。 穆远洋见赵青一脸肃然,便收起了脸上的惫懒之色,背脊也挺直起来,缓缓道:“我和一个世间最美好、最纯净的女子产生了真挚的爱情,我们——” 赵青几乎是和他一起长大,了解他发神经时特有的语言风格,当即打断他:“穆远洋,说人话!” 穆远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是聚秀宫林妃。” 赵青:“……” 他单手捂脸,低喝一声:“滚出去!” 穆远洋一向怕赵青翻脸,只得灰溜溜滚了出去,一边“滚”一边腹诽着:最讨厌赵青这样的假正经了——自己不开窍,还不理解别人真诚的爱情! 赵青半日才缓了过来,他打开兄长赵琪的书信,一目十行看了一遍,沉着脸把信纸扔在了方桌上。 赵琪的书信一向言简意赅,只是说穆远洋闯了祸,得避开京城一段时间,让赵青看着他不要再出事。 半晌之后,赵青端起已经变温的清茶一饮而尽,放下茶盏,呆呆地看着随风摇曳的烛焰,单手扶额思忖起来。 穆远洋是个神经病,还是个身份特别贵重的神经病,赵青觉得自己肩上的负担一下子重了起来。 一直到天黑,朱府内宅的酒宴才散了,朱栀子等人也都有了酒意,便各自扶着丫鬟打着灯笼离开了。 王氏吩咐慧珍带着温家姑母去东厢房歇息,安顿好一切,这才带着慧宝回了正房。 慧雅正斜签着身子坐在罗汉床边,拿了细布细细地擦拭着赤金的酒壶酒盏。 王氏见了,含笑道:“慧雅,还没擦好?擦好的话还收到盒子里放起来!” 慧雅答应了一声。 王氏和衣在床上躺了下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