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比起来,她的确算得鹤立鸡群,所以盛淮山哪来的信心征服她呢?哪怕当男宠这人看起来都像个秒男呢。 主仆俩贫嘴恶舌讥讽了盛老板一回,之后就把这件事撂开不管了,至于慈宁宫那头如何交代,想必皇帝自有主张。 再去翊坤宫请安时,这桩公案已经传开了,嫔妃们的反应不一而足,有夸奖豫嫔急智的,也有怀疑她惺惺作态故意讨皇帝欢心的——这倒是实情。 舒妃摇着孔雀毛编织的团扇,闲闲说道:“无风不起浪,此番幸得皇上明鉴,可豫嫔妹妹也须自省其身才是,怎的那戏子不找别人偏偏找你?” 言下之意,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定是郁宛平日举止轻浮,招蜂引蝶肆意挑逗,才叫盛淮山心生邪念。 郁宛笑道:“看来娘娘哪日若是被狗咬了,也得好好反省自己是怎么招了恶狗的嫌,否则它为何不咬别人偏偏咬您呢?” “你!”舒妃娥眉倒竖,这都什么不伦不类的比方。 待要呛声回去,那拉氏淡淡道:“舒妃,大家同为姊妹,无谓彼此相争,你也消停些罢。” 到底关乎后宫女眷声誉,宁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这豫嫔的胆子也太大了些,竟敢私自派太监去跟那戏子交际,设若那人狗急跳墙可怎么好?故而那拉氏还是稍稍流露出谴责之意。 郁宛也适时地垂头,表示认错——下回说不定还敢。 那拉氏亦拿她没辙,从她那日公然闯进舒妃宫里救走兰贵人,那拉氏便知道,这是个颇具侠气的姑娘。见多了死气沉沉的后妃,难为有个不拘一格的,那拉氏亦不忍苛责,只要她别闹太过,自个儿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忻嫔见皇后这样维护,心内更是不平,换做是她,恐怕那拉氏早就口诛笔伐起来——说起来明明她比豫嫔长得漂亮多了,那盛淮山居然舍珍珠而取鱼目,活该落得这般下场。 可惜了一张好脸。 忻嫔忍着微微心痛,情绪复杂难辨。 那拉氏又说起下月颁金节庆典,让嫔妃们好好准备,作为满族一年一度最盛大的节日,自然马虎不得。 可那拉氏依旧只点了令贵妃从旁料理,叫同为妃首的纯贵妃神色难免尴尬,自从去年募捐一事后,她的六宫之权至今未能恢复,还被后起之秀魏佳氏给压了一头,纯贵妃别提多么窝火。 幸而近日有个难得的喜讯,让她从阴霾里隐约窥见曙光。 那拉氏察言观色,含笑道:“还未祝贺妹妹,终于了却一桩心事。” 原来不久以前,皇帝刚为六阿哥永瑢选定了嫡福晋,乃参将傅谦之女。傅谦正是孝贤皇后之弟、一等忠勇公傅恒之兄,虽是侧室所出,然富察一族门楣显赫,岂是寻常世家所能比拟。 且是与先皇后娘家结亲,纯贵妃更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她一直担心皇帝会因永璋迁怒永瑢,先前秋狝之事也令她如鲠在喉,生怕皇帝察觉什么,如今瞧着,皇帝对她到底还是念着旧情的,否则不会对瑢哥亲事这般上心。 相形之下,失去六宫之权都不那么难受了。 众人其实早就听到风声,不过还是装出一副惊喜莫名的情状,齐齐向纯贵妃道贺。 郁宛则暗暗纳闷,她以为乾隆爷是个怨憎分明的性子,这一年来纯贵妃的所作所为分明触碰到底线,难道是她错估了乾隆的忍耐度? 等从翊坤宫出来,小钮祜禄氏赶上她,问那盛老板究竟如何下场。 郁宛隐晦地提示到,盛淮山少了一骨朵东西,据说被太监们拿去喂狗了。 小钮祜禄氏听得稀里糊涂,“少了什么?手指?” 她只听闻赌坊里常用这种法子作为惩戒。 郁宛:……看来是个纯洁的姑娘。 她就不污染小钮祜禄氏的耳朵了,便含糊点了点头。 小钮祜禄氏叹道:“可惜是个自毁前程的,前儿我到慈宁宫看姑母,姑母还念叨着那出小戏呢。” 幸好三条腿的蛤口蟆难找,两只脚的小旦好寻。这盛淮山无非容颜秀丽些,太后更看重的倒是戏台上那把好嗓子——再寻个经验老道的就是了。 只是市面上新鲜戏文就那么些,翻来翻去总会腻味,太后就盼着几时能再出个新本子才好。 郁宛忙道:“你没说那折戏是我作的吧?” 小钮祜禄氏笑着摇头,“姐姐特意交代我要保密,我哪里敢说。” 郁宛念了声阿弥陀佛,她就怕被人催稿,虽然她眼下有个新灵感,可尚需时间打磨。首先背景就得改一改,不能发生在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