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没有回答她。 过了许久,意料之中的,朗索克呼了口气,千篇一律的说辞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音兰教的极端势力不会放过你的,我知道你想家。” 希雅灰暗的眼睛有一瞬间刺痛了他,让他不想她这么失望下去, “但我从前说过,你的家里现在住满了维斯敦的敌人,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侧过身子,信誓旦旦的样子,将自己说得仿佛是保护她的英雄, “等我赶走那些敌人,就让你回家。” 他是要打破音兰教的壁垒,将整个西葡都新教化,到了那个时候,希雅也许会是有一个很好的人选,她有正统的王室血统,也改信了新教,怎么思量都是个不错的傀儡,可以继续安抚西葡的百姓。 殿下不得不承认,比起她父亲,朗索克更适合在他现在这个位子上。 她抬起头,去看天上的飞雁,兀自思索了一会,然后晃了晃腿,笑得有些嘲讽, “那把南部军队的统领权交给欧雁将军呢?”她没有错过朗索克脸色陡然的难堪,希雅有一种得逞的快乐,“您的贵族将军们可没少欺负他。” 做一个平民将军,那么他所有的权力和地位,便都得靠自己一刀一枪地攥进手里,这是陛下对他的期待,也是陛下对他的要求。 然而朗索克不觉得兰泽尔有把全部的身心放在军队里。 又或者,陛下并不是他唯一忠诚的对象。 “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情,”他的声音生硬而冷淡,怒气险些就要遮掩不住,毕竟坏脾气是王室最顽强的基因,谁也幸免不了。 然而一连两次回绝她的要求,朗索克大概猜得到希雅的不快,觉得他不过是个给些金银绸缎的小气鬼,并不愿意为她的势力争取一点利益。陛下吸了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力恢复脸上的柔和,毕竟他总是很不想希雅把他当做一个霸道暴虐的皇帝。 哪怕整个帝国不少人都这么认为。 于是陛下甚至努力带了一点笑,让自己听起来柔软一些,没有那么决绝,“但这是个好建议,我会考虑。”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希雅顺理成章地站起来,她笑得灿烂极了,好像这是一种承诺,“那真是多谢您。”她嘴角没有一点点讽刺,但朗索克总觉得她的笑脸十分刺眼, “现在我要回去欣赏歌剧了,”殿下的王冠在阳光下反射出一小弧光亮,她看上去一分钟的剧情都不想错过, “真希望我在外面呆这么久,回去还能看得懂。” 别苑远离皇宫,? 因此在傍晚例行公事的晚宴,希雅照旧提前离席,前往为她安排的房间,准备好好睡上一觉,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回庄园。 没有人拦着不让她喝酒,她反而没有什么兴致了,客厅摆好的金酒也没有看一眼,只是一个人在阳台吹风,然后吩咐侍女去放热水。 这是栋老宅子,今年重新翻修过,殿下靠着阳台的栏杆,风从外面沙沙作响的树叶吹拂到她的脸上,黄昏的日光让整个别苑静谧而神幽,或许是因为她的房间被安排到了单独的院落。 隔壁似乎也住进了人,希雅并不清楚这个宅院的构造,因此她也不知道,此刻她所在的房间,是上一任皇帝最有名的情妇过去的住所。 从入住的房门看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同,事实上,四面的墙壁通透而薄,那是老皇帝的趣味,当她的情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