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翼起身,在房内换好了夜行衣,借着桌案上的火烛,他看了一眼有可能被列为暗杀名单上的官员名录。 其实,户部给事中张凉一死,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贪墨是历朝历代除之不尽的祸害,人的本性属贪,只要有人有权的地方,便有贪赃枉法的事发生。 “二公子,已经宵禁,可以出发了。”门外的暗卫提醒了一句。 赵翼将脸蒙上,如此,那双剑眉之下的眸子显得格外幽深,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连只麻雀儿都不忍伤害的赵二公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冷冽果断的城府之人。 赵翼将房门打开,门外的暗卫半垂着头,恭敬道:“二公子,世子爷交待了,让您尽力而为即可,其实不必施救,重点是查出谁在这背后杀人灭口。世子爷还说那些人死有余辜,让您莫要妇人之仁,切莫打草惊蛇。” 赵翼眉心微蹙,兄长是将他想的太好了,他夜半出行可不是为了救人。 “嗯,我知道了,走,去魏府!” 一言至此,赵翼带着两名贴身随从自东院翻墙而出。 半个时辰之后,赵翼在魏家府邸后院落脚。魏青前阵子才刚致仕,他为原大理寺卿,官拜三品,乃三大司法掌事大臣之一,掌握全国刑狱。 去年太子幽禁之后,皇帝召见了魏青,次日他便以年老体弱为由,提前了好几年致仕。 魏家掌权一时,皇帝还是亲王的时候,魏家就是帝王一派了。 魏府修葺的大气奢华,这种规制绝非靠着朝廷俸禄就能立起来的。 府内安静如斯,该睡的都已经睡下了,无本分歹人侵.入的征兆。 赵翼谨慎,他不由得多疑了起来,便从暗处隐入了魏青的寝房。 赵翼此前拜访过魏青,一早就将魏府主要庭院摸的一清二楚。 寝房门被打开之前,赵翼看到一丝微弱的亮光,但在房门彻底推开之后,那光线又消失了。 这其中必定有诈。 赵翼做了小心的手势,与身边随从轻步迈入屋内,初夏的热度让血腥味很快就弥漫了整间屋子,赵翼知道他来迟了一步,但换言之,这个时候恰恰好。 这屋内明显还有一人,除却不可忽视的血腥味,另有一股子淡淡的松油香,有人刚刚扑灭的灯火,他猜测暗处的人多半就是凶手。 长剑出鞘,映着薄薄的月光,层层寒意盈溢而出。 赵翼很快就摸准了对方具体位置,他要不就是不出手,若出手必定狠绝。 但,他得抓了活口才行。 暗处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就在这时,暗处的黑衣人直接对着赵翼出招,赵翼动作迅速,躲开一剑之后,伸手就开始打了起来。 两人只打了两个回合,赵翼觉着哪里不太对劲,他再一出掌,突然碰到了一处奇软且富有弹性之物,掌心的触感瞬间通过他的臂膀传遍周身上下。 赵翼从未碰过女子,但以他的智慧,也知道掌心握着的是什么。 赵翼不知作何解释,只觉动作僵住,一时间竟舍不得将手抽离。 “啪——”一阵十分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内响起,紧接着公孙月羞愤难耐道,“赵翼,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翼从迷乱与震惊中醒过神,此时此刻,他似乎被什么东西所扎醒,沉睡在体内的某种情绪就在这一刻被唤醒了,并且以不可抑制的速度迅速膨胀。 他忙收回手,“你!怎么会是你?” 这是什么状况?赵翼身后的随从不得不插了一句话,“公子,怎么了?” 屋内漆黑,方才的打斗又十分混乱,随从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家公子的手究竟干了什么恶劣的行径。 赵翼嗓音一哑,他侧过脸,对身后的人道:“无事,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