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赵凌不是一个迂腐之人,想当年就是一个翻脸不认人的纨绔子弟,他还能有点变动了?! “王爷,你可愿意.....如当年你我发誓所言,同生共死?” 岂止是同生共死? 二人当年桃园结义时,原话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死。” 自然了,如今的赵凌绝对不愿意轻易死去。 八王爷点了点头,“子恒,不瞒你说,王家那一百多条人命,我一日不报了,我这心里头便不得安宁。” 王家在京城立足百年之久,王大人曾官拜户部尚书的高位,是内阁阁老之一,又兼文渊阁大学士,当初还是八王爷的老师。 王家被人污蔑贪墨,且勾结外邦,乃十恶不赦的灭九族的大罪,就连宁妃与六皇子也不曾被放过。 可赵凌与八王爷知道,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 * 日落十分,尚未彻底融化的冰雪又开始上冻了。 赵慎这一日回来的颇早,他单手持剑,另一手上捧着一只精致的首饰盒子,单是看这首盒的外观,便可见镶嵌的翠玉石,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儿。 赵慎年纪轻轻,也不知从哪里而来那么多银子?他购置首饰作甚? 明明都是没有母亲教戒长大的孩子,赵家三位公子的本事让八王爷为之惊叹,至于他自己的儿子……罢了,还是不提了,能娶上定北侯府的姑娘,这已经是他的造化了。 八王爷站在石阶之上,以一个长者的身份,道:“回来了?我有话与你说。” 即便他不是赵慎的父亲,那又是他的皇叔,亦可称是世叔! 这小子哪一次摆出的脸色不都比屋檐下的冰柱子还凉?! 赵慎轻步上了石阶,他与八王爷面对面而立,身段丝毫不比身经百战的八王爷逊色,气势上更是如此,仿佛天生具有王者气息,“何事?” 冷啊! 八王爷也懒的教.训他不懂规矩,二人一同迈入府门时,他道:“我要见她。” 赵慎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清冷孤漠,“还不到时候。” 又是这句话。 他都已经快不惑之年了,他与宁儿错过了太多,没有多少日子耗下去了。 八王爷一个箭步挡住了赵慎的去路,俨然要逼出一个结果出来。 赵慎这次没有拒人以千里之外,只是语气依旧很淡,“王爷是她最心念的人,她怎能以那样的容貌示人?我已命人去寻神医,若不出意外,来年开春就可医治,待容貌恢复,我自会让王爷去见她。” 原来是这样! 王爷是她最心念的人……… 八王爷立在当场,忽略了赵慎是如何从他身侧走过,也忘却了日头何时彻底落下。 她……还念着他! 八王爷看着赵慎的背影远去,心道:这小子,老子帮定他了! 这厢,赵宁正在屋子里描花样,母亲又有孕了,现在也不能全全顾着小七小八,赵宁从宫里嬷嬷那里学了一手,想给小七小八做两顶小帽儿戴戴。 春竹和夏雪正在掌灯,屋子里亮了起来,但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兔儿好不好看?我瞧着最配小七了。”赵宁问了一句。 回答她的不是春竹或是夏雪,而是一个磁性的嗓音,“还不错。” 赵宁一愣,墨汁落下绢布上,突然晕染开来,险些就毁了。赵慎却从她手中取过毛笔,几笔画龙点睛,很快就栩栩如生的将墨汁变成了兔儿的眼睛。 赵宁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赵慎的侧颜。 他怎么能突然闯入女儿家的闺房? 这样是很不好的,四哥! “四哥画的兔子,是不是更好看”赵慎又在绢布上添了一只,还问赵宁,“这是一雌一雄,你可会辨别?” 她哪里会知道这些? 赵宁摇头。 赵慎也没有过多解释雌雄的事。 描好了花样,赵慎将手中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蝴蝶流苏簪曲形蝴蝶簪,映着烛火光泽,尤为华亮。 “小五大了,是该添置首饰,以往是四哥的疏忽,不知你如今喜欢什么。”他明知她在想什么,偏要以这样的方式刺激她。 看着赵宁如炸了毛的小刺猬,可又不敢声张的模样,赵慎心情愉悦,这阵子被她冷漠下来,他也该对她稍作惩戒。 她若是依旧想不开,那他便继续‘惩戒’下去。 赵宁小脸紧绷,屋子里烧了火龙,她身上并没有穿披风,丁香色十样锦妆花褙子衬得身形尤为玲珑曼妙。 赵慎意味深长的看了几眼,这眼神让赵宁浑身上下火烧火燎了起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