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氏在一旁冷冷瞧着,不由得冷笑一声:“这更是说明了三奶奶你用心是有多歹毒!你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们就会相信你。其他人不明白,不要以为我就看不透你打的什么主意了!” 妫氏这样说,其他几房的人都朝她看了过去。霍定姚也不禁竖起了耳朵,难道四伯娘真的发现了什么端倪吗? “自从英王府去大理寺打点得的多余的名额,最后一个由母亲和长房二房商议做主,给了我们四房的轩哥儿,三奶奶便一直怀恨在心。她夜不能寐之下,干脆铤而走险。偷偷想法子传了消息给桂康王府,让其在谢恩的时候,用三奶奶之前便提过的那番有功无过的论调,向圣人为我们求情。若是成了,咱们霍府便全留在了京城,以后还得仰仗桂康王府,指不定什么时候得换上这份天大的恩情,总归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罢了。可若是不成,惹恼了圣人,难道你们忘记了,桂康王爷是言官,再怎么样,圣人也要顾忌他自己的名声,断然不会取了桂康王爷的性命。可我们霍府却都讨不得好!” 妫氏啐了一口道,恨声继续道,“如今,我们所有人都得去流放,不管是哪房的少爷姑娘,一个都少不了!这不就趁了她王氏的心意了——她得不到了,别人也休想得到!” 她这话一出,大奶奶邢氏,二奶奶林氏齐齐都变了脸色。韦姨娘哭着叫道:“三奶奶,磊哥儿也是咱们三房的根啊!他平日唤您一声嫡母,却喊我做姨娘,对您还不够尊敬吗?您……您何苦让老爷没了一点指望呢?您也太狠心了! 二房的翁姨娘和四房的周姨娘也含了泪,紧紧搂着自己的儿子,忍不住朝王氏射出了愤怒的目光。她们的孩子,原本是可以避过这场灾祸的啊…… 霍老祖宗已全然黑了脸,目光里全是森冷。 王氏跪在地上,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怕。她霍地起身,目光冰冷地环顾一圈。周围人都被吓了一跳,只见王氏一字一句道:“难道我兄长被贬为庶人,就好过了?如果真是这样,母亲和大老爷何必还要想着恢复爵位?四奶奶你不也计较着四老爷没了举人身份?你说得那么轻巧,如果真那么不在意,不如甘心就当一个庶人罢了!我今天就立下毒誓,若真是我说的,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就不信,我们回不了盛京,总有一天,我会让桂康王府的人说个仔仔细细,明明白白,让你们都知道,绝对不是我犯下的错!” 说着,竟然想咬破手指。 霍有昊哭着扑了过来:“母亲!你要做什么?他们不相信你,儿子相信。”他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妫氏,“我昨晚心里害怕,母亲一直陪我到了后半夜,从没离开半步,哪里有机会去做什么通风报信之事?” 他这样一说,倒是叫所有人都愣住了。昊哥儿年纪尚幼,断然不可能说谎。他小小的身子挡在了王氏前面。王氏也愣了一下,突然一把搂住了他流下了心酸的眼泪。 霍定姚皱紧了眉头。她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百口莫辩的王氏,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王氏一向是个胳膊肘向外拐的,为了夫家将娘家拉下水,这种事情她会干?还是说,她有其他目的,只是她们没有发现而已。 黄瘦脸婆子也告知了英王府那边的情况。英王爷听到消息后大为震惊,连忙赶去了上书房,却被皇帝挡了回来。皇帝甚至传了口谕,任何人不得再为霍府求情,否则一并连坐,还警告了英王不得再插手此事,甚至不许他再派人帮衬霍家。英王妃知道消息后,顿时哭倒了过去,让霍家人再添了几分愁云。 霍五爷颇为忧虑道:“母亲,如今事情变成这样,相信英王爷也不会善罢甘休。只是眼下再追究这些,却也无济于事。为今之计,更紧要的是迅速打点清楚路上的物资。我们失了王府的打点,方才又被那些兵勇搜了屋子,只怕情形十分困难。” 惠姨娘迫不及待道:“可不是这样?我身上本有一只绿玉凝华拧金丝的玉戒,是好不容易藏下来的,竟然也被那贼子瞧见搜刮了去!可把我心疼得……”她瞧邢氏和霍定姚齐齐朝自个儿看来,不由得撇嘴,“大奶奶瞧我做什么?我这也不是藏着为今后在路上打算?总比大家伙一块儿喝西北风的强吧?” 她这样一说,四房的周姨娘也愤愤道,“你不过是一个戒指罢了,顶多换十两银子。我袖子里的那枚蓝宝石祥云纹饰手镯,可是当初我们周家的族祖母赏的陪嫁,起码值得了五十两。” 林氏摸了摸额头,露出一个苦笑。这些小打小闹的算什么,当初她留了一个心眼,綄藏在发髻中的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东珠卷须簪,乃是她祖母的御赐之物,那才是价值连城!哪里是这些姨娘手里的什物能比得上的?本想着自己的孩子不必跟着受累,她虽然失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