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十分凶悍,一双浓粗如掃把般的眉毛,两只铜铃般的怒目,狮鼻阔口,一副浓密的大胡子,往身上看,头戴乌纱帽,身穿大红蟒蛇袍,腰跨九节玉阶带,足踏黑面薄底靴,端坐在条案之后,端的如判官现世,钟馗降临一般。 大胡子身后斜一步之处是个账房先生装扮的中年人,眉目稀疏,面色阴沉,两只小眼绿豆似的小,却生了好大一坨鼻子,两撇老鼠须,两片刀片嘴,一口焦黄牙,穿一身青,站在旁边一手捧账薄,一手执毛笔,怎么看怎么惹人厌烦,和传说中勾生死掌阴阳的判官简直就是两码事。 条案左右,各站一个戴高帽子的家伙,一黑一白,黑的全身上下漆黑一片,就连脸皮都是黑的,手提哭丧棒,头上带的高帽子上写了四个字“天下太平”。白的则全身上下都是苍白之色,不带一点杂色,手拿引魂幡,帽子上也写了四个字“一见生财”,分明是模仿黑白无常的装扮。 大堂两侧,左有牛头右有马面,分别各率十数阴差跨刀而立,大堂正前方,一字排开十四个鬼卒,正两个一组,强行压制住七人下跪,正是义父一行下九流六人和楚悲歌,七人全部被五花大绑,身上还贴了禁术符。 我一见眼珠子就红了,正要冲上去救人,那端坐条案之后的判官忽然又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响,开口大喊道:“小的们!今日情况特殊,犯人们若有风吹草动,可先斩后奏,杀无赦!” 众鬼卒齐声应了,倒也像模样,纷纷抽出腰间配刀,架在众人脖子上,我们都知道,这分明是喊给我们听的,哪里还敢上前,只好恨恨的停住身形。 义父等人一看见我们闯进来了,哪会不知道我们是来救他们的,顿时个个大喜,杜英俊张口就骂道:“操!老子吐他们一脸鸡蛋花,小华快将这帮龟孙子全都给剁吧剁吧喂狗!” 义父则高声喊道:“小华,不要轻举妄动!你几个叔叔的命都掌握在人家手里,但是,如果他们拿我们的生命来要挟你,千万不要答应。” 我点头应了,楚悲歌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对他点了下头,示意让他放心。 就在这时,又陡然“啪”的一声响,那端坐在大堂之上的家伙再度拍了下惊堂木,大喊道:“闲杂人等退散,不要扰了公堂的秩序,违者严惩不怠。” 我们几人也没理他,可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我们有七条人命握在人家手里,只好强按心头火,先看看他究竟玩什么把戏? 那判官也没追究我们的意思,又一拍惊堂木,大喊道:“来呀!先带犯人楚悲歌!” 楚悲歌没用身后阴差推搡,自行上前两步,就这么不丁不八的站着,头一昂,冷声道:“你烦不烦人,要杀要刮,你下刀子就是,搞这一出神神叨叨的,就不觉得无聊吗?” 我一听就暗中点头,楚悲歌这种人虽然狂傲,可一旦栽在人家手上,也十分的坦荡,并不露半死畏怯,当真是英雄本色,好汉子! 那判官身后的中年人却凑了过去,低声嘀咕了一会,那判官一拍惊堂木,怒声道:“楚悲歌,你屠杀同道中人,双手血腥,根据记载,死在你手中的足有一百七十六条人命,其中非奇门之中人数,亦过一半,你可认罪?” 楚悲歌忽然放声大笑道:“我楚悲歌一生快意恩仇,正邪不分,可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只要是该杀之人,我才不管他是什么人,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做了恶事,我就可杀之,至于数目,我杀人岂止一百七十六,就凭你这狗屁糊涂帐,也想当判官?” 那判官一章老脸微微一红,怒声道:“本判罚你入修罗道一百七十六载,缺一天不可出,缺一时不可出,你可心服口服?” 楚悲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还没说话,杜英俊又抢先骂道:“我服你mlgb,有本事将你杜二爷放开,你杜二爷不呸你一脸鸡蛋花才怪!” 那判官一拍惊堂木道:“杜英俊,你休得猖狂,你这恶夫,杀孽同样深重,双手同样满是血腥,言辞却更加粗鄙不堪,本判罚你入畜牲道,永世不得出!” 杜英俊这回没有理他,却一转头对刘讨饭怒目而视道:“刘讨饭,你个天杀的!找死是不是?” 我们全都一愣,不明白杜英俊怎么会忽然找上了刘讨饭的麻烦,刘讨饭也顿时双眼一瞪道:“怎么?杜老二,三天不踢你,你全身都痒痒是不是?” 杜英俊坡口大骂道:“我呸!老子吐你一脸鸡蛋花,这里除了你,还能有谁会放这么臭的屁!” 他这一骂,我们全都明白了,这是骂刚才那判官那句话呢!刘讨饭当然不傻,也将脖子一拧道:“怎么?我就愿意放,我不但能放判官屁,我还能放黑白无常屁、牛头马面屁,甚至阎王屁都行!你不服有用嘛?” 这两人一骂开来,那判官脸上就挂不住了,刚想说话,王丽芬已经抢先笑道:“其他的屁也还罢了,只是你这判官屁是在太臭,还是不放为好!”一句话,又将那判官的话生生给堵了回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