蹿了出来,“嗖”的一声从李媒婆的前胸刺入,直接将李媒婆刺了个对穿,从身后蹿出好远,带起一蓬血雨。 “小娟!”焉老狗大吼一声冲了上去,经过那哑巴的时候,“嘭”的一脚将哑巴已经倒下的尸身踢飞入棺材之中,一把搂住软软摔倒的李媒婆,瞬间又冲了回来。 薛冰只看了一眼,就叹息一声道:“这一下正中心脏,心脏上被刺穿了一个洞,已经救不回来了。” 焉老狗抱着李媒婆,“扑通”一下跪倒在薛冰面前,嘶声喊道:“求求你,救救小娟,救救小娟,哪怕用我的命换也可以。” 薛冰顿时眼泪就下来了,哭道:“焉叔,薛冰没用,当年越山叔叔五脏碎裂,我就救不回来,为此愧疚了许久,如今又救不了李姨,薛冰真的没有用。” 李媒婆却忽然睁开眼道:“老狗,行了,我知足了,谢谢你对我好了半辈子,今生欠你的,来世我一定报答你。” 说完又艰难的转过头来,对薛冰道:“傻孩子,你比我们的用处都大,我们一个个自命不凡,其实哪一个不是双手鲜血,随便摸一个出来,死十几遍都不够偿命的,只有你救人积德,你才是真正有用的人。” 说完话又一转脸,对义父苦笑道:“大哥,这辈子我纠缠了你这么久,可能你也烦了吧!这下好了,我再也不能纠缠你了。” 义父长叹一声,缓缓闭上双目,两颗泪珠从两边眼角滑落,缓声道:“去吧!这尘世到处污流,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你先行,我们这老几个,还得领着孩子走一段路,相信大哥,要不了多久我们随后就来了。” 李媒婆一听,脸上忽然焕发起了奇异的光彩,瞬间好像年轻了十好几岁,我却心头一阵悲痛,不用问都知道,这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王丽芬忽然放声痛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李媒婆,我和你斗嘴斗了几十年了,你这一走,我去找谁斗嘴啊!” 她这一哭,大家顿时个个垂泪不止,杜英俊忽然从腰间摘下唢呐来,“滴……”的一声吹了起来,一时悲声四起,天地间一片苍凉,人人肝肠寸断。 李媒婆双眼慢慢的往一起合去,勉强笑道:“杜老二,吹点欢……快……的……”一句话说完,头一歪,死在了焉老狗的怀里。 杜英俊陡然一换腔调,从唢呐中吹出的声音沉雄悲壮,隐带击鼓对阵之声,恍惚间仿佛置身与战场之中,战马长嘶,金石交锋,杀声四起,震人心弦。 我不由得浑身一阵热血沸腾,心中豪情激荡,几乎脱口长啸。 就在此时,“叮”的一声脆响传来,悠扬绵长,顿时使我心中一凉,犹如一盆冷水泼头浇下一般,刚刚高涨起来的豪气瞬间化与无形。 随即一个幽幽的声音清唱了起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 这本是南宋名将岳飞的满江红,可从此人口中唱出来,却充满了杀伐之音,有股说不出的邪意,一曲听完,我只觉得心头杀意渐浓,杀心渐起,浑身力量充沛到无处宣泄的程度,只想随便逮一个人捉对厮杀才能过瘾。 幸好此时杜英俊的唢呐声又起,我顿时觉得心神一振,瞬间清醒了过来。 杜英俊则已经一边吹着唢呐,一边向场中走,对面一下迎了两人出来,一人长发披肩,长眉倒挂,洁额慈目,鼻若悬胆,两缕长须随风飘洒,一手持一块铁板,穿着白色长衫,黑色布鞋,虽然和当下时代显得有点不合时宜,却颇有点儿仙风道骨。 另一人却是个少年,眉清目秀,蜂目细眉,高鼻玉面,唇红齿白,长的甚是好看,甚至都有了几分女相,穿着精致的西装,皮靴锃亮,甚有几分绅士风度。只是眉尾眼角,隐带邪气,嘴角略微歪了一点,看上去给人心术不正轻佻浮浪的感觉。 两人一出来,都是一愣,那俊美少年就对那手持铁板的老者一抱拳道:“铁板仙,我的对手今天没来,好不容易找一个感点兴趣的,你看你老人家是否能把这一场让给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