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蕙偷偷摊开手掌,只见掌心有条红线隐隐浮现出来。 刚才那人说已令她吞了追魂蛊毒,看来不假,这么快就有表象了。 穆戎此时道:“有人刺杀本王。” 姜蕙吓一跳,原来不止抓她:“那殿下……” “我没受伤。”穆戎看她一眼,想到那条小巷子,眉头皱了皱,当时他喊她名字,她一点声音没有,若是寻常情况,该会答一声罢?她没有,难不成是没听见? 且她那么聪明,岂会往暗中跑? 便是不跑,也该留在原处。 她不是那么蠢的人。 除非…… 他面色一沉:“你可是有事瞒着本王?” 姜蕙道:“是,刚才不便说。” 她知道穆戎疑心重,便是自己耍尽心机隐瞒,早晚有一日他还会察觉,而且这事儿不告诉穆戎,对她没好处,将来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她把手伸到穆戎面前:“有人给我下毒了,你看。” 他抓起她的手,只见上面有条不寻常的颜色。 “谁下的。”他拉开车帘,要让何远去请御医。 不料她柔软的手一下覆盖在他唇上。 他放下车帘。 “是蛊毒,我只有三日的命,万一御医解不了,我必死无疑,再说,若传下去,旁人定会追根问底的。” 丢掉性命的事,她说来却面色平静。 穆戎心头一震:“有人要挟你?” 不然不会下这种毒。 下毒,要么是为取命,要么便为威胁。 姜蕙点点头:“是魏国皇室后人,他要我后日去城中映水亭,也不能透露此事,想必殿下猜得到他用心了。不过他提到我外祖父,没想到还活着呢,我想去见一见。”她顿一顿,“殿下不准也罢了,我能活到今日,也不算亏,还做了王妃呢。” “胡说什么你?”穆戎本就难受,眼见她如此,只觉心里一痛,难以说出话来。 他沉默会儿道:“你便去见罢,或许能拖一段时间。”他轻抚她手掌,“看来本王也不能围捕他了,映水亭四处无遮蔽之物,若被发现,恐他们会把解药毁了。” 都是死士,无法强迫的。 姜蕙有些诧异,但心头也一松:“还请殿下稍后偷偷把宁大夫领进府。” “御医你都不肯,却要见他?”穆戎挑起眉。 “宁大夫是神医,我相信他会有办法的。” “死马当做活马医了。”穆戎见她仍很平静,拉她入怀,柔声道,“你当真不怕?寻常女子这会儿得哭了。” 她勉强一笑:“谁说不怕?刚才已经怕过了。” 再说,怕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她伸手搂住他的腰:“其实这样也好,我正好去探探他们的底细,上回殿下差点被射中,应是出自他们之手,还不知幕后主谋是谁呢,兴许会告诉我。有句话不是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没说话,眼见她这般坚强,只在后悔自己的自大。 没有想到那些人还在盯着他,甚至会对姜蕙下手! 如今已经迟了。 他生出一股无力感,寻常时候,她的事儿,他都可以解决,但这次不行,她竟只能靠自己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姜蕙听到这叹息声,诧异的抬起头。 他这样的人居然还会叹息。 “殿下莫担心,我还有外祖父在呢,想必会给我求情的。”她笑一笑,自己也还有利用价值,他们不会杀了她。 穆戎垂眸道:“谁担心你,都是因你要看杂耍!你不去看,会有事儿?” 本想说活该,可到底没能说出口。 姜蕙道:“是啊,是怪我,不去吃饭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也连累殿下差点遇险。” 她还有心思安慰他。 穆戎又不说话了。 二人到得府里,穆戎吩咐何远去把宁温带过来。 “宁大夫,我中毒了。”姜蕙见到他,就把手给他看,“说是蛊毒。” 宁温吃了一惊,低头看一眼道:“是蛊毒,但蛊毒多出自苗疆,娘娘怎会遇到?”他实在无法理解,又观察姜蕙的脸,叫她把舌头也伸出来,“看来是才中。” “真准,确实是,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