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隆可巴不得梵清惠干脆别来长安城。 比起魔门,要想取得一方统治者,或者是能有机会上位的统治者的信任,白道的优势可不要太大。起码如净念禅宗这样的佛教文化要立足生发,在明面上的卖相和伴随着统治者施政而配合的宣传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他们天莲宗呢? 难道让他跑去跟杨坚说,我会做生意,手底下还有一堆生意人,选我我帮你想法子充实国库吗? 先不说商人地位的问题了,他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有心思上位的人,要的实在只是个正统名分而已。 所以安隆早早地给自己找好了定位——他就是来浑水摸鱼顺便捣乱的。 “说来我听说这宋阀少主人也在长安城里,你此前可曾见过他?”安隆看了眼解晖这个魂不守舍的样子,觉得还是得先岔开话题,让他们的谈话正常点的好。 解晖慢了半拍地反应过来安隆的问题。 好在提到同在南方,迟早会因为势力接触而打交道的青年俊杰,解晖总算稍微恢复了几分独尊堡少主的做派,他面容上的冷色跟他骨子里的较真让他在开口的时候,忽然间便从先前的儿女情长变成了势力对峙的做派,“我听过他的名字,只是此前只闻名不曾见面而已。但如今看来,身在长安却只想着靠与霸刀之战扬名立万,他也没那么聪明。” 安隆:…… 他觉得解晖这个为了梵清惠而来,而不是为了独尊堡的发展而来的情况,和宋缺这种只想闯出个武力值纵横天下名头的一比,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哪有这种一百步笑八十步的。 相比之下,宋缺倘若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击败岳山,以由南往北打的艰难处境,宋家军势必不可能掀起什么波澜,只会成为倒向最后胜者的最后一个标志物而已,他有此武力值便等于给自身增添了一个筹码,可未必就真是个不明智的举动呐。 反倒是解晖…… 解晖此时自然是没见到过宋缺的,当然他只怕也不会知道,他和宋少主两人本该会成为拜把子的好兄弟,还会成为儿女亲家。 本该。 宋缺这会儿可不知道这位独尊堡少主现在觉得他就是个二货。 他已经陪着戚寻又上了独孤阀。 长安城中如今因为一批批看起来和寻常人也没什么区别的来客,陷入了风浪一触即发的状态,好像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两人的状态。 落座在西寄园中那个早已经来惯了的会客厅中,戚寻将尤楚红递到了她手中的这把刀缓缓地拔出了刀鞘。 这把刀的刀柄和刀鞘都没有任何纹饰,在刀身出鞘的一刹,也只见一派暗淡无光之态,谁若见到也只会觉得这不过是一把寻常的钢刀而已。 自从这把刀被从西梁快马加鞭地送来后,尤楚红为表对戚寻二人的重视,也谅萧岩并没有这个胆子拿出个赝品来糊弄自己,便一直将刀放在长匣之中,却不想这刀似乎—— 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惊艳? “萧岩是否送错了刀?”尤楚红肺腑之间紊乱的真气此刻因为这拨乱反正的进度大好,就连声音也显得中气足,也让她敛着眉头沉声问话的样子自有一种越发深沉的门阀领袖威严。 专门负责此事的自然不是时刻在她面前尽孝的独孤峰,而是独孤顺,听 闻这话他便要上前来辩驳两句,却忽然听到戚寻回道:“别那么心急,宝剑藏锋,宝刀自晦,这才是一把名刀所该有的表征。” 她话未说完就已经将刀递到了宋缺的手中,又紧跟着说道:“以刀意真气灌注进去看看。” 宋缺握刀在手。 前有水仙长刀,后有他那把乌刀,这把刀到底配不配得上这名刀之称,他比谁都要清楚。 在刀气萦绕这看起来朴实得要命的刀身之时,一层虽不分明却的确清晰可见的黄芒便自这刀锋之上流转而出,仿佛是这铸刀材料本身自有一种神异之处。 也在一瞬之间将他的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