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说这句话?凭什么就以他的主观臆断定了她的罪?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几乎趴在桌上喘不过气来,引得旁边的两个服务生惊愕地看了过来。 “难为你了,忍了我两年。”顾苏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 “好了,就算是阴差阳错吧,”章承煜的神情忍耐,“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既然我家人都已经认可了你的身份,我也无意再做什么改变,只是以后你别再动什么歪脑筋……” “章承煜!”顾苏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半仰起头来看着他,“如果我说,我没有做你说的那件事情,你信不信?” 顾苏如墨般的瞳仁被水光浸得发亮,半夏的灯光柔和,把她的脸渲染得有那么几分迷离。 章承煜的心脏莫名就颤了颤。 手机铃声骤然响了起来,章承煜瞬间清醒,略带狼狈地低下头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你别哭……你在哪里……我半个小时以后到。” 他收了电话,沉声说:“这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有点急事,别吃了,我先送你回家。” 顾苏垂下了眼睑,慢吞吞地搅拌着碗里的牛奶,黑糯米球已经散开,混在牛奶里没了刚开始黑白分明的惊艳。 “石夏蕊吗?” 章承煜点了点头。 “我不走,你要走就走吧。”顾苏的声音几不可闻。 “你在怀疑什么?别无理取闹。”章承煜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抬手就去拉她的手腕,“她有急事找我,晚了我怕出事。” 肌肤相处的一刹那,顾苏尖叫了起来,用力地挣脱了朝后倒去,差点打翻了椅子。 旁边的店长战战兢兢跑了过来:“怎么了?小姐,要不要我报警?” 章承煜的脸色铁青:“顾苏,你到底走不走?” 顾苏拼命地摇着头,她的嘴唇紧咬着,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哭出声来。 “哐”的一声,章承煜大步走出了店门,一股冷风袭来,顾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姐……你还好吧?”店长急匆匆地倒了一杯热水。 “还……好。”顾苏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 “你再坐一会儿,晚点再走。”店长关切地说。 顾苏一勺一勺地把黑糯米和着牛奶吃完,买完了单走出了半夏,强迫自己忽视店长眼里满满的同情。 自己选的甜品,无论如何都要微笑着咽下去。 自己选的路,无论如何都要昂着头走完。 此时此刻,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顾苏不想回家,只是拢紧了自己的羽绒服,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马路上零零星星有路人走过,一个个都行色匆匆,路灯静静地伫立在两旁,看着这人间百态。 多可笑啊,丈夫不相信她,父亲出卖她。 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两个男人,给她最深的两刀,血淋淋的。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是家里的号码,她随手就按掉了,把手机关机。 此时此刻,她压根儿不想听到顾长庆的声音,她怕她会忍不住问,她是顾长庆的亲生的吗?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茫然四顾,发现自己走在了明安桥上,这是新近拓宽的一座市中心大桥,桥面上寒风呼啸而过,桥下是n市的母亲河,三江汇流,奔腾入海。 偌大的八车道桥面冷冷清清,顾苏脱下了高跟鞋,靠在了栏杆上。 一辆车从她面前飞驰而过,伴随着刹车声停在了不远处,有人从上面走了下来,诧异地冲着她挥了挥手:“顾苏?” 顾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