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莲来请脉,问她:“本宫跟陛下如此,是否太过紧张,本宫总觉得有悖常态?” 这个孩子毕竟是娘娘一直盼望的,如此谨慎倒也在情理之中,徐思莲自不可能说他们思虑过重,只得委婉提醒。 “娘娘,其实只要孕妇身体康健,不跑跳腾挪,平日里如何便就如何,就很好。”徐思莲声音平稳,带着安抚的意味,“娘娘刚有孕,还不及两月,如今谨慎一些也是好的。不过谨慎归谨慎,还是要正常行走,躺得时间久了人容易发虚,对身体不利。待过了三个月,就可行动如初,还可以适当增加一些活动,以后生产时可轻松一些。” 舒清妩点点头,有些无奈:“盼了那么久终于盼来他,难免有些重视,待过了这几日就好了。如今本宫也是不耐烦再躺着,总想下地走动。” 徐思莲同她也十分相熟,说话也更亲近:“娘娘作为母亲,谨慎一些是好事,且娘娘这一次头胎,孕期漫长,娘娘得自己去调节,等将来有二殿下时,娘娘就不会再如此生疏。” 头一次做!做母亲的人,大抵都是如此。 “徐大人所言甚是,本宫知道近来几位太医十分辛苦,陛下那隔三差五就要召见一回,劳烦你们了。” 贵妃娘娘怀孕是天大的喜事,玉泉山庄的宫人都很开怀,人人都是喜笑颜开的。 但在听涛水榭里,宫人却少了些笑容,一个比一个谨言慎行,生怕哪里吵闹了惹陛下烦闷,训斥责罚。 舒清妩身边的宫人还好些,陛下身边的就遭了殃。 贺大伴这几日嘴里都起了泡,可见被磋磨成什么样子,太医们也三五不时地被招来,应对萧锦琛层出不穷的问题。 跟皇帝陛下一对比,贵妃娘娘都是冷静淡定的那一个了。 徐思莲被贵妃娘娘这么一安慰,浑身舒畅,她福了福道:“陛下在乎娘娘,关怀小殿下,都是初为人父的正常反应。且这都是臣份内之事,当不得辛苦两字,多些娘娘关怀。” 其实许多话徐思莲已经反复肯定过,但舒清妩跟萧锦琛每每都要反复再问。 他们自己能谨慎一些,更认真一些,对于太医来说必然是好事情。否则一旦出了差错,太医也承担不起责任。 舒清妩跟徐思莲聊过之后,整个人就放松下来。 她叫了云烟跟云雾伺候她起来梳妆,又让宫人在小池塘边摆了桌椅茶点,自顾自坐到桃花树下做针线。 周娴宁从御茶膳房赶回来时,就看到她坐在树下,一脸认真。 “娘娘怎么起来了?”周娴宁关怀道,“刚臣听闻娘娘叫了太医,可是有什么不好?” 论说紧张,周娴宁简直有过之无不及。 她每日都要跑去御茶膳房盯着人家御厨,生怕人家在饭食里做手脚,弄得御厨很不满,偷偷过来找舒清妩,让她赶紧把周姑姑领回来。 厨房都是脏活儿,油烟味又大,再把姑姑熏着了,他们也赔不起啊。 舒清妩看周娴宁一头的汗,让小宫人给她擦汗,笑着说:“坐下陪我说说话。”她跟身边这些人说话的时候,从来不拿贵妃娘娘的架子,很是平易近人。 周娴宁也不去如何推脱,自己搬了绣墩坐在她身边,帮她分线。 “娘娘有何事要吩咐?” 舒清妩手里捧着一个红彤彤的小肚兜,在上面绣小老虎,她表情很认真,不过小肚兜上的老虎倒是一点都不威风,瞧着还有些憨态可掬。 “你啊,怎么比我还紧张呢?”舒清妩自己摆弄一番,!,然后继续去绣,“咱们就平常心一些,我本就身体康健,总不能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保不住孩子,现在这般,反而有些适得其反,还不如放松心情。” 周娴宁长舒口气:“臣也想如此,可总是忍不住去操心。” 舒清妩轻声笑笑:“这也到是,如今陛下也还正紧张着呢,他倒是可以肆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