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眼珠子在俩人身上转着,那次跟达西说完,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正巧埃文斯先生进来说结婚的请柬印好了。 黛玉低着头不说话。达西让埃文斯先生送到图书室去。 “你们印了多少份请柬?”老夫人好奇地问,“我还没有看到,拿一份来让我看看。” “五百份。奶奶,你有要请的人吗?”达西看埃文斯送了几份请柬进来。 老夫人拿起了一份看着:“族徽,你要改成这样。” “是的,奶奶。这里包含了我和公主两家。毕竟侯爵这个爵位是从我们开始的。”达西说这话时看了眼黛玉。 乔治安娜也拿了份在看:“雷诺太太说家里绣有原来族徽的桌布、餐巾全部拿去重绣了,婚礼前要准备好。” “这是什么?”老夫人指着族徽里的竹叶问。 “竹子,瓷器国的人认为象征着绅士行为。公主原来的住处,就有许多的竹子。”达西解释。 “哦,我知道了。”老夫人恍然大悟,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老夫人见过竹子?我不知道这里也有竹子?”黛玉问老夫人。 安涅斯雷太太指着请柬上黛玉的名字:“公主名字的头一个字母也是‘d’。”成功转移了话题。 黛玉看着请柬上自己的名字,却想着达西的求婚还没回答呢。 “五百份请柬,你们签名就要签很久了。我还记得我当年结婚时,签名签得手腕都疼了,那时真觉得结婚麻烦,还是野蛮人好,只要招呼一声就去了。”老夫人对黛玉说,“亲爱的,给你个建议,你就写个缩写吧。” 黛玉笑了笑。 “离送请柬还有段日子,我们不用赶着写。”达西这句是说给黛玉听的。 老夫人急着说:“那可不能晚了。我想请在爱尔兰的一个远房亲戚。亲爱的,那天我给你看过他的肖像,你记得吧?” 黛玉表示记得。那天老夫人回去拉着她聊家族史,还把这些家族人里的小肖像拿出来给黛玉看。 “达西,你不会不记得这位爱尔兰的舅舅。他可是当过爱尔兰总督的。从他那来彭伯里,可是远了些。” “是,奶奶。你有没有在更远地方要请的人?”达西知道老夫人是想让黛玉早点在婚事上松口。不过这事急不得,只能慢慢来。再说黛玉那天的样子分明是吃醋,达西可是一点也不生气。 老夫人听达西这么说,有点恨铁不成钢:“我倒是想请西印度群岛的,你能现在就把请柬送出去吗?” “我能送出去,他们可能也赶不过来。奶奶真想请,我们可以试试。”达西劝着老夫人,“他可以以后请来,比方像奶奶的生日。” 老夫人说了句:“也许孩子的洗礼。不过,他跟你的关系太远了,不请也没什么。五百个客人来彭伯里,到时彭伯里又像个集市了。里面的人挤来挤去,一多半的人彼此不认识。” 黛玉想到居然没有一个娘家人能来参加婚礼,心里有丝凄凉。找了个理由,走出了起居室。达西跟着出来。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黛玉悄悄把眼泪抹掉,不想给人看到,快步往前走。 “公主。”达西唤了声,看黛玉还要走,伸出手拉住了黛玉,“劳伦斯先生正在临摹拉斐尔的画。” 黛玉一看正是去画廊的方向。给那位艺术家看到,说不定又会有什么疯癫的举动。只是回头也不好,身后站得是达西。 “跟我来。”达西拉着黛玉的手往另一头走去,吩咐一个仆人去给黛玉拿外套、帽子、伞这些,“我们出去走走吧。” 黛玉不反对。 不一会儿,紫鹃就来了,帮黛玉戴好帽子,正要帮黛玉穿外套。达西接了过去,要帮黛玉穿。 黛玉犹豫了下,转过身,让达西帮自己穿好了外套。外套轻巧地落在了肩膀上,黛玉却分明感觉肩膀那给压得有些沉。 彭伯里的树都已经在吐绿了,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达西陪着黛玉在庄园里走,走了一段距离:“你要我查的事,我已经查得有些眉目了。” 黛玉正看着两只鸟在树上筑窝,听到达西的话怔了怔,才说:“韦翰先生是怎么知道的呢?” 达西沉着声:“当时是宾利小姐开我玩笑,建议给贝内特小姐画像的。事后,韦翰在宾利家做客,宾利家闲聊时提起过。” “哦……”黛玉故意拖长了音,“我还以为宾利小姐的话,你会忽略呢,没想到你到现在还记得。不光记着画别人的美丽眼睛,连自己的也画上了。” “这个提议,我觉得挺好的,所以就记住了。刚才我去看劳伦斯的画,那双眼睛虽说神采上还欠了点,可美丽的形状和颜色,还有睫毛,虽说不及本人眼睛美妙的十分之一,但已经算画得不错。” “侯爵可能眼一时花了,以为是贝内特小姐明亮的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