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溯辞和徐冉对视一眼,随后走出地窖去寻薛铖。 将郭老六的反应告知薛铖后,连薛铖也愣了片刻,随后摇头失笑,一旁的魏狄更是乐不可支,捧着肚子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急眼的兔子要要咬人呐。” 薛铖不做评价,只道:“这郭老六还算有几分眼力,知道关键的东西得和幕后主使谈。” “都到这份上,想来他也只能乖乖合作了。”魏狄胸有成竹。 “未必。”薛铖摇摇头,“如今他已无后路,左右都是死,只怕他反而有底气谈条件了。” “他不能狮子大开口吧?” “去听听就知道了。”薛铖起身,大步走向地窖。 地窖里的郭老六一扫之前的颓丧模样,一双眼精光毕露,在心里将筹码条件盘算了个遍,待薛铖和魏狄入内时,早已飞快打好腹稿。 墨黑的靴尖在郭老六身前五步处停下,郭老六很快调整好表情,抬头就准备抛出自己的条件。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薛铖脸上后,脸上的神情瞬间扭曲,脱口惊呼:“薛将军?!” “郭爷似乎十分意外?”薛铖背着手,微笑以对。 郭老六愣了片刻,很快理清头绪,重整情绪,开口道:“没想到想要账册的是薛将军罢了。” “听说郭爷打算让出这块烫手山芋?”薛铖问。 “不错。”郭老六也不打哈哈,直接道:“但这山芋将军接不接的住,就要看将军手里的东西有多大的分量了。” “你的命分量够不够?” “哈哈哈。”郭老六摇头笑了起来,“恕我直言,如今我的处境和没命有什么区别?我这条命若是平时或许金贵,但现在可谓一文不值。” 薛铖面色不变,摩挲着衣袖一角,低声问:“郭爷想如何?” “段荀诬陷我以权谋私勾结土匪,这口黑锅我这老腰可背不动。”郭老六直勾勾看向薛铖,反绑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 薛铖反问:“段大人可是从你住处搜出罪证的,证据确凿,如何是诬陷?就算你拿出铸造坊账册,但段荀完全可以说所谓账册是你为脱罪而编造,没有任何说服力。” 郭老六并不慌乱,嘿嘿一笑,道:“为了防段荀,我早留了一手,只要将军答应,我就有法子反将段荀一军。” “愿闻其详。” “将军这是答应了?”郭老六眼睛倏地亮了。 “用这件事换账册,算不得亏本买卖。”薛铖道:“把你的后手说来听听。” 郭老六这才打开话匣子,把自己早年埋的一步棋娓娓道来。 铸造坊在早年并非由郭老六管理,当时的管事也是远安城内的一个小有名气的匠人,名叫严令。严令当年年少气盛,看不得段荀勾结匪寨中饱私囊,明里配合段荀铸造兵器卖给各匪寨,暗中收集证据意图向上揭发段荀。 然而那时段荀已是涿州一手遮天的人物,还没等严令将证据送出去,段荀便带人闯进了他的住所,将人掳至郊外山上活活用乱石砸死! 索性老天开眼,严令还有一口气,被山上的老猎人救下,虽全身瘫痪,但却救回了一条命。不仅如此,当年的收集的罪证也因他藏得巧妙得以保全。 郭老六也是机缘巧合碰上了严令,在老猎户故去后暗中接济严令,当做一张牵制段荀的底牌。 “严令的名字只要说出来,远安城很多人都知道,一个‘死去’的人活过来亲口指控段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震撼了。”郭老六桀桀一笑,“况且段荀一直以为严令早就死了,根本不会有任何防备。直击七寸,一击必杀,薛将军以为如何?” 现在后头的魏狄瞠目结舌,薛铖眉梢微扬,道:“郭爷深谋远虑。” “吃这口饭,没点准备怎么行。”郭老六十分得意,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他放肆的笑容,薛铖略思片刻,点头道:“好,我帮你洗脱这项罪名,作为交换,你要将账册交给我们。” “账册就在严令手里,薛将军只要对他说要借他的证据扳倒段荀为他申冤,严令自会将账册交给你,甚至还会送上当年他收集的铁证!” 本来只想拿到账册,再以利诱让郭老六做人证指控段荀,没料到这件事竟能让郭老六吐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