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热的京城傅家千金对着干?背景比不了就算了,连相貌也比不了,更别说比皇帝的宠爱了。 “你什么你?皇后姐姐前脚说了是祥瑞之兆,你后脚就说是闹鬼,你这不明摆着打她脸吗?”傅怀薇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究竟实在骂谁。一改往日忍气吞声的作风,直截了当道,“昭仪妹妹,送你一句话,言多必失哦。” 见她被自己噎住了,傅怀薇垂眸向后轻轻一靠,便没再继续说话了。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刚刚仗着份位比她高而有恃无恐,这种我品级比你高我就是大爷的感觉还真不错,难怪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居然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自己这五年的贵妃还真是白当了。 况且,她突然转火王昭仪是有一定原因的,陆时哥哥和宫里的嫔妃八竿子打不上关系,又不是会随随便便拿别人寻开心的人,让他拿石头吓唬一个不相干的宫妃,一定是有什么隐情在里面的,而这个原因,最可能是自己了。王昭仪从前最喜欢散播关于她的谣言,这一点宫中人尽皆知,大概又是说自己坏话的时候被陆时给听见了吧,这么一想,也就好解释多了。 况且……她刚刚说了那样的话,皇帝心里头一定五味陈杂,当然要顺着那句话继续说下去,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针对王昭仪而去的。她也就是逞一时口快罢了,可不能真的让皇帝产生怀疑,毕竟把皇帝惹急了她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在这宫里头,见好就收乃立身法则。 果然,见她针对的是底下的王昭仪而不是自己,沈浮坤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却也因此而烦闷起来,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难以接受的错事,并且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那种,只能决定将这件事情深埋心底,永远也不揭露于世人之前。 至于傅怀薇这个人,皇帝偏过头,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也许有的时候解决方法并不只有一种,想逃离太后母族对自己权利的限制,并不一定要将傅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他们对自己的皇位真的有异心,单凭自己的现在手中的势力确实无法抗衡,可如果阿薇能为自己诞下皇子,那立他为太子,或许现在这被动的局面会有所改变……傅夫人送来那种药,自然是希望自己女儿怀上龙嗣的,不如顺着他们的心思,求得帝位永固。 可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窝囊极了。身为正统的皇族后裔,竟然要靠这样屈辱的做法来稳固自己的皇位,历朝历代就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吧? “陛下。”傅怀薇又轻轻开了口,“今日之事,就这样过去吧。那宫女如果没有幕后黑手指使,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况且臣妾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很多事情都看淡了,所以不想过多追究,也就更没有必要难为她的家人了。” 一段话说的得体又大方,其实傅怀薇只是因为知道那宫女是无辜的才这样为她开脱,如果那宫女真的是凶手的话,她是打死也不可能给她求情的…… 这番话一出,皇帝反倒多看了她几眼,心想原先那个任性刁蛮的姑娘果然在一夕之间长大了。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既然她不想过多追究,于自己也是一件好事,索性顺着她的话道:“谋害当朝贵妃,那宫女罪责不轻,朕会早日将其捉拿归案,还你一个公道,即使是有幕后黑手,朕也必定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其实说不说这段求情的话都无所谓,因为陆时肯定已经给那宫女的家人安排了去处,他办事一向靠谱,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傅怀薇并未将皇帝那假意的承诺放在心上,谢了恩,又趁火打劫道:“臣妾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可否?” “说来听听。” “臣妾想向陛下讨一样东西——太医院视为镇院之宝的芙生膏。” 沈浮坤愣了愣,第一反应就是问道:“阿薇哪里受伤了?” 傅怀薇不动声色地捋起袖子,将左手递了过去。 手背上一条半尺长的划口赫然入目。皇帝的身子明显僵了僵,面色微怒,一脸紧张道:“这么不小心,是怎么弄开的?” 傅怀薇心下尴尬,仍旧面不改色道:“臣妾昨日取簪子时不小心划开的,按理说没有资格向陛下讨要这珍贵的芙生膏,可母亲说过几日哥哥要进宫来探望臣妾,这伤口不太好藏,臣妾怕他担心……” 一番话全在情理之中,还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威胁。她知道皇上一向怕傅家,不动声色地抬出哥哥来,也要让他顾忌三分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