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罢了,可这人却偏偏是嬴纵,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嬴纵觉得不对转过头来看他一眼,便将嬴策悻悻一笑道,“身份什么的不重要,总之这次我是一步步打上来的!” 嬴纵不觉有他,点头道,“该当如此,多历练对你有好处!” 话音落下,却不见嬴策接话,嬴纵倒好茶转过身来便见嬴策双眸深凝的盯着他,而后他便听嬴策道,“七哥,对不住,贵妃娘娘的事……” 嬴纵一怔,而后宽容一笑,将茶盏递到他手上才道,“此事与你无关,无需挂怀。” 嬴纵再度回身为自己倒茶,便未曾看见嬴策的欲言又止,这边厢沈苏姀带着香词几人在搬酒,前头有香词指挥着,她便站在一旁和桑榆说话,桑榆一路上都拿小眼神瞅她,话却十分之少,沈苏姀便问她,“怎会跟在煜王身边的?” 桑榆闻言面上微红,想了想却不知怎么说。 沈苏姀见状忙道,“不方便说便不用说,我随便问问的。” 桑榆松了口气,面色稍微自然了几分,沈苏姀仔细瞅她两眼,“你这性格倒也是乖巧,难怪煜王会喜欢你,煜王去北边是你跟着的吗?” 桑榆面色大红,先慌忙解释,“桑榆只是王爷的奴婢,不是像侯爷说的那般,王爷去北边是奴婢跟着的,奴婢竟然是王爷的奴婢,自当跟着去。” 沈苏姀双眸微狭笑意更深,瞟了她颈侧一眼道,“当真只是奴婢?” 桑榆一愣,赫然反应过来沈苏姀说的是什么,面上一慌便去抓自己的颈子,“侯爷,不是侯爷想的那样,是……是因为……” 沈苏姀见她笨拙的模样大笑,一边上前替她将衣领往起来拨了拨,又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抚道,“不必害怕也不必害羞,只有我瞧见了而已,只是我看你这模样还有些未得开蒙的样子,你可知煜王往常身边从来没有亲近侍婢的?而今有了你,瞧他那对你的表情,也能看出他心底有些在意你,只是你似乎比较懵懂,倒是全然不懂他的心思……” 桑榆闻言立刻点头,“是奴婢笨,常惹王爷生气,可是……” 可是那“喜欢”二字她是万万不敢当的! 桑榆在心中补上一句,又拿疑惑的目光去看沈苏姀,沈苏姀救过她,她对沈苏姀满是感激,又下意识的信任,在沈苏姀面前,她心底没有畏怕,却比在嬴策面前更加诚惶诚恐,好似一个感觉随时都会犯错的小孩子遇到了长辈一般,沈苏姀见她如此当即笑着拉了她的手,“煜王往常也不和别人生气,你能叫他生气也是你厉害之处。” 桑榆没有羞,只有惶恐,沈苏姀见状便放缓了声音道,“煜王眼下虽然封王,可他母妃已去,心境必定和往常不同,眼下他身边有你这么乖巧的人陪着自然是好的,你不懂这些也不要紧,在这宫中,你这样心性简单的十分难得,我也很喜欢你。” 桑榆似乎被沈苏姀安抚人心的语气打动,背脊挺直了些,步伐从容了些,心底的惶恐亦是一扫而空,再想到沈苏姀的话不由感慨起来,“早前王爷的马车都到了秦王府外了,可是又遇到了一点事就未曾进来,王爷很是念着秦王呢,王爷在北边刚开始的时候过的并不顺遂,后来才好些,王爷说今日恐怕是最后一次和秦王如此相聚,只怕又要往北边去了。” 桑榆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说话,却完全不知道此时的嬴策论起身份地位已经不可能再被送去北边了,而她这话,只是给了沈苏姀一个信号而已,只见沈苏姀眉头微皱,状似不经意的道,“你必定是听错了,便是去了北边煜王难道不回来了吗?” 桑榆闻言赶忙摇头,“不是,奴婢肯定自己没有听错,就在刚才来的马车上,王爷说着话之时十分伤心感叹的样子,奴婢不会记错。” 沈苏姀握着她的手一笑,忽然眸光促狭道,“刚才来的马车上,嗯?” 目光有意无意瞟过桑榆的颈子,她面色顿时大红,直到和沈苏姀走回亭子那绯红也未褪下去,一走入亭子嬴策的目光便准确的落在了桑榆的身上,眼底的沉色亦跟着一消,沈苏姀见此更为肯定他对桑榆的心思,含笑不语的走到了嬴纵身边去。 她并非有意想从桑榆这里探出什么,只是念着旧日和嬴策的交情点拨桑榆几句罢了,然而就凭着桑榆适才无意露出来的话,她只怕那份旧日的交情就要断了…… “酒已取了,待会子便送过来。” 桑榆进了亭子只站在门口,面上还有薄红,亦不敢和嬴策对视,只垂着脑袋站着,不知在想什么,沈苏姀走到嬴纵身边,嬴纵便将自己的茶盏递给她,沈苏姀就着那茶盏轻抿了一口,转而看着嬴策道,“桑榆很是有趣……” 这话一出,桑榆站在一旁缩了缩脖子脸又红了,嬴策看了看沈苏姀又看了看桑榆,抿了抿唇未语,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