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擅作主张!” 凌霄瞧着她,目光忽的落在她唇上的伤口上,眼底一丝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终究是缓缓地收了手,苏瑾又看了沈苏姀一瞬,转身朝里头的寝处走去,只淡淡的吩咐道,“将她安置在左厢,将那息魂香暂且断了……” · 又是梦,不是黄沙漫天,不是千山暮雪,却是漫漫无尽头的蒿草,沈苏姀只觉的自己身体轻飘飘的,轻到能随着荒原上的风飘动,身体在升高,视野亦愈发开阔,沈苏姀极力的四处张望着,看来看去却仍然只是光秃秃的山包和颜面无尽的荒草,忽然,如蚂蚁一般的人影出现在了沈苏姀的视野之中,她心中一动,身体随着意念飘荡而去,她并不知身在何处,更奇怪她分明从未到过这样的地方却怎地会做这样个梦,身体穿过虚空,不知飘荡了多久才到了那人影聚集之处,一抹黑底红字的“秦”字旗傲然伫立,出现在沈苏姀眼前的却是一行灰衣队伍,那灰衣并非是普通的灰衣,乃是军制,然而这一行队伍也并非是普通的队伍,沈苏姀一眼看去便明白这行队伍是做什么的。 队伍很长,除却身着灰衣腰佩长剑的灰衣士兵之外,还有一个接着一个衣衫褴褛带着手铐脚铐的年轻女子,大大的“囚”字依稀可辨,显见的这些人都是罪犯,而这些灰衣士兵,自然都是刑部押送远途犯人的,沈苏姀心头滑过两分异样,顿时使劲的朝那些被押送的犯人看去,虽然她似乎已经距离那些犯人很近,却无论如何都看不真切那些人的面庞,只依稀知道是女子罢了,梦中的沈苏姀真满心焦急,负责押送的几个士兵却忽然回话了! “呸,大热天的让老子跑这么远,这一趟来回老子少说也得褪上几层皮!” “快别说了吧,这一趟的差事你敢不来你敢推脱?” “怎么敢推脱,咱们这些底下人那一天不是看着上头的意思办事的,这一次苏阀死的死充军的充军流放的流放,要事咱们办事不力只怕明日便要掉脑袋!” “谁说不是呢!好好的苏阀,这扎眼的功夫就倒了!” “那威远侯早前多威风啊,这不,听说死在了战场上,被乱刀砍死的!” “从来都知道咱们这些人的命不值钱,没想到那么大的人物也有这一日!” “哼,这些位高权重的哪一个是好的,踩在咱们的肩膀上扬威作福的,死就死了,反正不关咱们的事,这一趟咱们做的好了,可不是回去就能拿钱了?要说起来咱们这还算好的,其他的兄弟带着苏家的男仆可没咱们这么逍遥快活,你们说是不是?” 淫邪的目光和旁人一对,一众灰衣士兵顿时放肆的大笑起来,“对对对说得对!还是咱们逍遥快活!这些人平日里可是比有些贵族小姐还要矜贵的,到头来还不是……哈哈……” 狂妄的话语落在耳边,沈苏姀的心猛然之间揪成一团,心底咚咚咚跳如擂鼓,她当即运极目力朝那些犯人张望,然而看来看去,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那些女子的面容,整个人好似被放在火上炙烤,分明是虚无的身体竟然也汗涔涔的急出一身冷汗,正心焦不已,耳边忽然响起了女子的尖叫声,沈苏姀如遭雷击,豁然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他妈的,敢打老子……” “喊你的侯爷喊你的少将军啊!看看谁还来管你这个贱婢!” “小贱人!不给爷快活爷立马割了你脖子!” “对,对,这才对,嗯……” 遥远虚无的声音却万分清晰的落在了沈苏姀耳边,沈苏姀的心却快要被撕碎,眼前却忽然漫上一层迷雾,看不清,走不动,只能这般一点力气也使不上的听着,某一刻,眼前白雾一散,目之所及便是满地的凌乱衣衫和一具血污满布早已没了生息的赤裸躯体,女子俯面趴在地上,荒原之间瞬时被绝望的气息充斥,远处呼啦啦飞来一群秃鹫,看准了女子的身躯从天空之中一拥而下,撕扯,吞噬,刺鼻的血腥味儿被荒原上的风一带便散了去! 沈苏姀的心在狂跳,汹涌而起的怒意没个发泄之处快要将她逼疯,有那么一瞬她看清了那个满面沙尘血泪的面容,是陌生的,是她不认识的,明知一万个不应该,沈苏姀心底却还是无耻的松了口气,不是,不是,不是…… 一口气没松完,放肆的语声又响了起来! “大家都当点心!别再把人弄没了!” “知道知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