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氏却已经抽泣起来,“娘,琳琅怎么能嫁给一个没有前途的皇子,娘,您想想办法吧,早知道五皇子这般无用,这婚不成也罢!” 沈柳氏哽咽的话语出口,沈苏姀垂眸做愁状,沈王氏并没有立刻应声,却是冷冷将唇角勾了起来,转头看向沈柳氏的目光亦是让她瑟瑟一颤,“当初婚旨下来的时候你可是欢喜连天的,现在出了一点事就连忙想脱身,天下哪里有没有风险的事情!太后的婚旨已下,你却是想让我抗旨不遵不成?若是那般,你置沈家与何地!” 沈柳氏没想到沈王氏竟然如此说话,眼底又是泪光又是怒意,却只能强自克制的放缓了语气,“娘,并非是媳妇没有考虑沈家,只是现如今琳琅若是和五殿下成婚,五殿下的事情势必要连累到沈家,到时候我们岂不作茧自缚,琳琅这样好的年纪这样好的相貌,总能找到更好的,我们沈家还要靠着她支应呢!” 沈柳氏如此一言倒真是说到了沈王氏心坎上,她略微沉吟一瞬,忽然看向了沈苏姀,“五娘,昨日你进宫可有听到什么风声?你姑姑送来的消息并未说清五殿下到底犯了何事,前几日七王爷还不是进了天牢,若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沈家又怎能轻易抗旨!” “昨日进宫之时倒没听到什么,至少德妃娘娘还是和以前一样,太后娘娘身子不好,倒是有些担心七王爷,如今七王爷出来了她也就放心了。”沈苏姀皱眉想了一想,忽然抬头看向陆氏,“祖母何不看看窦阀是什么反应,按理来说现在最着急的应该是窦阀,如果窦阀的反应不大那就说明事情应当不大,何况太后娘娘马上就要过生辰了,即便是五殿下犯了点小错只要稍加斡旋一定也能得长辈谅解,宫中有德妃,宫外有窦阀,除非是逆天大罪,不然苏姀还真想不出什么事能将五殿下打倒!” 沈苏姀的分析有理有据,语速不急不缓,一双眸子也是从容静琬让人心安,沈王氏看着如此的沈苏姀略有一愣,虽然一直知道沈苏姀临危不乱是个有几分心性儿的,可是隔了这几个月再看她言谈举止好似又发生了些微的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常在太后身边伺候的缘故,此刻的沈苏姀给她的感觉十分张弛有度,颇有两分大气风范,实在不像个普通十二岁小姑娘该有的气韵,沈王氏不自觉扬了扬唇,心中的惶然竟然也被沈苏姀三言两语安抚了个差不多,“五娘说的不错,我已经让人去窦阀问了,若真没有什么大事,那我们不仅不能露出想要抗旨悔婚的意思,更要让窦阀觉得我们沈家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 “祖母莫要担心,五殿下一定会没事的,君儿还想要我们府中出个皇子妃呢!” 沈君心适时的一句安慰让沈王氏的心彻底安稳下来,她心中也燃起了几分希望,看了看坐在那里面色平静的沈琳琅点点头,“琳琅,你也不必担心,万事有窦阀在。” 沈琳琅点了点头,一双眸子微微沉暗不知在想什么,沈苏姀端起手边茶盏轻抿一口,薄薄的水汽升起,遮住了她眼底簇闪的寒意,尊荣越大,让人有机可趁的地方也就越多,万事有窦阀,大抵是脱离大秦权力政治中心太久的缘故,沈王氏只看到窦阀外表的光鲜,却是忘了再如何强大的门阀必定也会有倒下去的一天,而窦阀距离这一日已经不远了。 室中出现片刻的静默,众人都在等沈王氏派出去的人回来,只有听到了窦阀的答复众人才能安心,沈王氏顿了顿,忽然看向了沈柳氏,“阿平那里切记要好生照料着,现如今虽然做官是无望了,家中的家业最后却还是要交到他手上,他此前素来不沾这些东西,要做家主的人了,总是要学着些的,你得用点心才好。” 沈家二爷在卧床两年之后终于能下地走动了,这对于沈王氏来说真真是最大的好消息,一来沈平是她嫡亲的儿子,二来沈平的病好了,这沈家即便是没能在官场上大展拳脚至少也能子孙相传下去,只要有个当家人将家业治起来,保住那洛阳候的位子不被裁撤,等沈君心的年纪稍稍大一些得两分功劳便去将爵位请回来,如此一来沈家自然还能继续兴旺下去,最怕不过她百年之后沈家连自家的家业都要败尽,若连对皇家最后的价值都消失,沈氏一族只怕要永远的消失在君临城中了。 沈王氏的高兴沈苏姀完全能理解,可对于她来说,这个消息一点都算不得好。 “媳妇明白,请娘放心,另外那香草……” 沈王氏听到那香草二字眼底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