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方才沈洺计较一些,瞧她赌气的模样不顺眼,罚一罚她,她想也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她确实在赌气,也确实丧着脸兴致不高。 从前听宫女们说,有宫女因在谢贵妃面前不笑,叫皇上给拖下去打死了。 想这宫里丧着脸面对主子,是不对的吧。 宋清河心里猜测着,愈发觉得自己莽撞了些。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午膳时候,宋清河也没敢上前认错,只低着头将午膳拿去,好好儿摆上桌,便低着头离开。 沈洺仍是目光停留在宋清河身上,直到她消失在视线当中。 竟……有那么几分不习惯。 傍晚,顾西洲又一次来到南宫。 宋清河刚好将食盒还给守门太监,还未转身离开,便见顾西洲提了不知什么东西,冷着脸朝这边走来。 两名守门太监见顾西洲过来,都是点头哈腰地献殷勤,恨不得多留他说几句话。 但顾西洲脸色阴沉,眸中明显带了几分不耐烦,只斜睨了二人一眼,冷冷道:“说够了吗?” 那两名守门太监听得冷汗连连,忙说:“够了,够了,您请。” 顾西洲沉着脸,跨过南宫大门,待门缓缓关上,才变脸一般笑起来。 “吓着你了?”顾西洲笑着,目光在宋清河脸上停留片刻。 “没……小公爷怎么来了?”宋清河移开眼,也没去想刚刚顾西洲变脸的事。 “瞧着快入冬了,我记得你身子不大好,给你送厚被褥来。”顾西洲递上装好的被褥,竟隐约能瞧出几分献殷勤的味道。 “竟是厚被褥,真是太谢谢小公爷了!”宋清河眼睛一亮,摸着厚被褥,笑得露出梨涡。 瞧见宋清河笑,顾西洲更是高兴。 他眯了眼,忍不住走近一步,说:“若还有什么缺的,便告诉我,我改日给你带来。” 宋清河想了想,“我这儿没冬衣,若是方便,能否麻烦小公爷带些冬衣来?” 顾西洲哪里不会不答应,“好,我尽快送来,可千万别叫你冻着。” 宋清河抬眸,目光在沈洺屋子的窗户上停留,恍然想起他来,“小公爷……可否再带几身男子的冬衣?这我家主子,也没冬衣呢。” 顾西洲见宋清河提起沈洺,心头闪过一抹不快,皱着眉问:“清河,你……与沈洺,这是怎么了?” 宋清河奇怪,“没怎么呀,就是普通主仆罢了。” 为何顾西洲问这个? 宋清河觉得好生奇怪,歪了歪头看他,眉眼间满是疑惑。 顾西洲却不信,他上下打量着宋清河,心底隐隐躁动,更混杂了几分危机感。 “若只是普通主仆,那你管他有没有冬衣穿做什么?”顾西洲说。 “小公爷房里的丫鬟,难道不管您穿不穿得暖吗?”宋清河皱眉,下意识后退一步。 顾西洲见她后退,猜测她这是恼了,自是避开这个问题。 至于那房中丫鬟的话…… “我与房中丫鬟清清白白,她们怎管我……”顾西洲话说到一半,觉得不对,忙止住话。 “小公爷的意思是……”宋清河更是皱眉,暗暗想顾西洲今日究竟怎么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罢了,锦衣卫还有事,便不多留了。”顾西洲说完,逃也似的离开。 宋清河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松开紧皱的眉,就要转身回屋。 “宋清河。” 这时,却听得沈洺那屋开了门,又听沈洺出声唤她。 宋清河停住脚步,转头一瞧,只见沈洺一身白衣,长身玉立,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 “主子可有何吩咐?”宋清河想起昨夜之事,低下头,并不看沈洺。 “过来。”沈洺声音冷冷,不容抗拒。 宋清河浑身一抖,无意识后退一步,反应过来才连忙上前,在沈洺面前停住脚步。 而她这些个小动作,都被沈洺收入眼底。 沈洺眸中闪过一抹不悦,想起顾西洲,心头更仿若堵了一股浊气。 让人浑身难受,不得纾解。 “宋清河,你说这成国府一等一勋贵豪门,连沈允信那小子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