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情之后就“空闲”了。庆王再也不找他了,他只好天天跟徐公那伙人混在一起,天天吹嘘河谷粮。吹得那一伙人都骂云贼一家都是贼,刚到河谷就夺人抢粮,弄得民怨沸腾,粮价那么高,百姓哪里买得起? 毛昭依稀仿佛记得……早在“庆王”起事之前,河谷粮的价格就已经往上蹿了一节了。 不过现在大家骂庆王是每天必做的事,天下的恶事肯定都是庆王干的。 他就不去打扰大家发泄了。 徐公见此,只好把他拘在身边,自己又装起了病,不让他再去胡说八道。 段小情对着徐公就老实多了,不吹河谷粮,也不吹庆王大公子。 徐公却对公主的事很好奇,问公主好吗?小公主好吗?白哥听话吗? 段小情一直沉默,问到白哥时,说:“白公子去万应城了。” 徐公笑答:“那他们夫妻可以团聚了。” 段小情:“原来白夫人也在万应城……?”啊?! 万应城里,白哥正在发傻呆。 他在黎青河的家里,见到了青焰,还有他的两个儿子,还有徐家的一众子弟。 徐青焰是以“投亲”的名义来的。 徐公活到现在,他的父母当然早就作古了。徐公之母的同母妹,嫁到了万应城黎氏。到现在已经没什么人还记得这段关系了。 徐氏子弟就这么在黎青河自己家里住着,在他眼皮底下。 青焰笑着指一指隔壁那条街:“我们住在那边,公子去我家坐坐嘛。” 跟青焰一起出来的徐家女都上来拉扯白哥,娇滴滴地说:“公子去我家坐坐嘛。” 白哥就被一群小姨子拉走了。 难得把白哥放出来透透风的黎家下人看白哥被一群布衣女拉走,也不阻拦,问清这些来投亲的女子住在哪里后,只在巷子口守着,放任白哥进去“逍遥”。 白哥被拉进了屋后,就见屋前挑水的,是徐十七,屋后劈柴的,是徐十九。坐在门槛上做鞋的,是他岳母;坐树下玩猜枚的,是他岳父。 看到白哥这只“肥羊”被众女拉扯进来,一院的人都露出了“宰客”的笑容来。 十七笑眯眯地撸袖子:“我去捉只鸡。” 十九放下斧头笑眯眯地说:“我去烧水,这位小哥,先洗个澡吧?” 白哥被剥光了按进热水里时,进来给他送皂角的是他儿子。 白哥:“……” 儿子很久没看到亲爹了,有点小激动,可是还是规规矩矩的把东西放下,深揖一礼,结结巴巴地说:“客、客人今晚住下吧。” 等青焰进来后,白哥有气无力地问她:“……你们这么教儿子,会把儿子教坏的。” 青焰笑眯眯的脱了衣服进了浴池,他就再也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 夫妻分别时的那一点争端,就在水里消弥殆尽了。 白哥从水里出来,半是开心,半是发愁:“都是跟公主学的!” 青焰水淋淋的两条玉臂缠在他腰上,把他又拖回水里:“那公子开不开心啊?” 那当然是很开心啊。 开心到他被人用被子裹着光溜溜的送到巷子口还给黎家下人时都没反应过来。 黎家下人火速把这被剥光了的“客人”送上车,拉回黎家,再去禀告黎青河,大意就是白哥在街上逛的时候,进一家喝水,留宿一夜后,被人骗光了。 黎青河:“……是什么人?” 下人:“是来投亲的外地人,亲戚关系很远了,但能说得清就收下了。他们拿了钱,租了房子。一家四五十口,有男有女有老有小。” 黎青河叹了口气,去看望被骗光钱的白哥。 白哥仍很茫然。他是睡到半醒,被徐家兄弟闯进来连被子一卷给抬出去的,他还问:“干嘛?你们干嘛?” 徐家兄弟笑眯眯的对他:“嘘。” 他就乖乖不吭声了。 直到被一路抬出了门,抬到了街上。 那他就更不可能喊了! 再被抬到街口,被放到地上。 夜色寒凉,地上都结了霜。 他眼睁睁看着徐家兄弟嘿嘿笑着跑了! 这要是个玩笑就太过分了! 他刚想爬出被子,被冻了个机灵,在巷子口等了一晚的人也听到动静从车里出来了,看到地上的被子卷和探出的半个人,立刻二话不说上来抬上他就走,一路回了黎家。 然后黎青河进来了。 白哥仍是很茫然。 黎青河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个白公子只怕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 唉…… 他安慰他:“不用担心,若是丢了什么要紧的财物,我会让人去赎回来的。” 白哥摇头:“没有什么财物……”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