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丛发出此语,徐树不免觉得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可此时也用不着他们说什么了。 车,已经到凤凰台了。 众人下车,步行进去。 在他们走进去后,宫门伴随着隆隆声,缓慢的关起来了。 徐树此时回头看,心中不免升起一丝不安。看样子,云家是打算来硬的。 如果他们没有“臣服”,只怕就出不去了。可能……也会有人死在云家手中,死在这里。 可难道他能畏惧吗? 畏惧云家这样的小人?还是畏惧死呢? 都不能。 他应当慨然,应当无畏。 他看到许许多多的人也都看到宫门关上了。他们有的继续向前走,有的发出冷笑、嘲笑、蔑笑,不屑一顾。 徐树走在徐公身侧,他告诉自己,他的步子要坚定,不能迟疑,不能慢,不能躲,不能怕。 他一步步向上攀登,走过九百级玉阶,渐渐能听到殿内传来的雅乐。 《和欢乐》。 这是在皇帝有喜事时才会奏的乐曲。 他们走进去,走进幽暗的宫殿。殿内燃起巨大的火炬,浓烈的香气散发出来,叫人发呛。 几百人走进来,没有一个人出声。他们沉默,肃穆。 他们都看到前方的龙椅上摆着皇帝的冠,印,剑。 云青兰就站在龙椅旁。 一个女声在内殿冒出来,又很快消失。 听到女声,徐树心底冒出“朝阳公主”这个名字。这叫他心底的愤怒再一次涌了上来!还有一种被深深的羞辱的感觉!叫他瞪着云青兰。 在这殿内,云青兰面前的人都在瞪他,像要将他千刀万剐。 “诸位请坐。”云青兰穿着甲衣,腰悬宝剑。他看起来即不像要娶公主的王公,也不像因救驾而受封的功臣。 倒像个马上就要上战场的将军,杀气腾腾。 没有人入席。 突然之间,人群中一个人笑起来,指着云青兰对众人道:“此犬乎?效人也?奇也!” ——这是一条狗吗? ——这狗怎么学人说话? ——奇事! 轰堂大笑。 所有人都在努力笑得更大声,笑出了眼泪,笑得杀气四溢。 笑得云青兰握紧了手中的剑。 他既怒,又怕。眼前这一切是他想过的,可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都想反他! 难道他们没有看到他手中的剑? 难道他们没有闻到这殿中的血腥味?哪怕烧了再多的香也盖不住的血腥! 徐公伸出手,殿中笑声戛然而止。 徐公问:“云奴,可还记得家乡?” 云青兰猛得看向徐公。 他是军户!可他不是奴仆!他有名有姓! 殿中响起无数的质问。 “奴儿!可还记得谁给你的肉吃!” “谁给你衣穿?” “谁给你屋住?” “奴儿!你有何面目立在殿上?滚下阶去!”一个年约五旬,长身玉立的男子冷道,“休脏了这里!” 云青兰怒极生胆!喝道:“左右!将此人拿下!推出去与我砍了!!” 左右甲士应声而出!像一群饿狼,扑上来就要将那男子挟出去。 男子会些拳脚,便要夺甲士手中之剑,周围的人也抱头抱腰,以簪做器刺向甲士,各出手段。 徐公走到最前,站在云青兰面前:“奴儿,你若敢在此杀人,老夫必取你性命,令你生不能安枕,死不能归土。” 云青兰把剑抽出来,比在徐公身前:“老儿!你不惧死吗?!” 徐公笑道:“奴儿,你要权势,要这天下,只凭云家那八万人?你自取死路,反问我等是否惧死?何其可笑。” 云青兰咬牙道:“就算我会死,我也能在这里先杀了你们!!” 徐公道:“你不蠢。你本该在我死后动手,此时动手就失了先机。你敢在这里杀一人,这凤凰台就是你的死地。纵使有陛下、公主护身,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云青兰心念电转,喝住甲士:“放了他!” 甲士松手,那男子鬓发散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