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冯甲深深一揖,转身钻进船舱中去了。 那个从人被抓了回来,冯甲望天而叹,回身解了这从人身上的绳子,把麻绳扔到了地上。从人见此,纵身投入河中,向那条船游去。 冯甲浑身尽湿,伸手道:“取我箭来!” 他射了那船一箭,箭越过风雨,钉在船舱上,冯甲回转道:“我们走吧!追不上了!” 冯甲回到家,一身湿淋淋的来到冯营床前。 冯营放下竹箭,看冯甲这样就知道人没追回来,他叹道:“半子在宫中,阿丙是舍不得女儿啊。” 冯甲狠狠的把箭扔在地上! “如此心狠!豺狼心性!”他恶狠狠骂道。 冯营道:“他不狠,怎么能熬了这么多年,辗转多地,保存自身?”他闭上眼,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太小心,现在看,还不够小心。 蒋伟能闭门不出,任由蒋家小辈闹出满城笑话;他还是……太轻率了。 冯甲满胸怒气吐不出来。 姜元,从见到他的那一日就以为是一个懦弱到毫无骨气的人。没想到这是一条毒蛇! 冯家将消息瞒了几日,但当冯丙和姜奔起出姜鲜尸骨,大张旗鼓运回莲花台的消息传来后,整个鲁国都震动了。 无数的人涌到冯家,求见冯营,哪怕冯营称病也不行,仍有无数人涌到他的病床前。 “冯公!大王这是何意!” “冯公!大王会追究我等吗?” “冯公!你为何不劝一劝大王?” 蒋家大门还关着,蒋伟在房间里都能听到大门那里的吵闹声。 从人道:“听说冯营那里也围了很多人。” 蒋伟道,“冯营这老儿只怕是睡不成安稳觉了。”他挑起嘴角,露出一个不像笑的笑来,“大哥说得没错,冯营看似稳重,实则骨轻似羽,一吹就动。” 蒋珍出现在门口,道:“二哥,我把蒋盛抓回来了。” 蒋伟道:“关起来。” 蒋珍没有二话,转身出去,蒋盛就被缚在廊下,他在樊城本有无数奴仆故旧,不料蒋珍偷偷过去,说有话告诉他,他就去了,一去就被鱼网兜住,缚成一只粽子,连夜带了回来,现在浑身又是泥又是水,任谁都认不出这是他蒋盛。 蒋盛被堵住嘴,看蒋珍进了蒋伟的屋子又出来,就呜呜叫起来。 蒋珍一挥手:“抬上。” 从人将蒋盛手足缚起,以竹杆穿过手足之间,像挑猪般抬起,摇摇晃晃跟在蒋珍身后,来到蒋盛的屋子。他妻子已死,儿子虽在,却也没什么用。剩下的侍女、从人都不敢违抗蒋珍。 蒋珍将他放进屋里,关上门窗,让人以木锲锁死后,道:“日后从窗口送进食水,衣物,谁敢擅入,死。” 蒋盛在地上爬,他的手足还被绑着,嘴也堵着。听到蒋珍的话,努力爬到窗前,用头撞门,呜呜哀叫。 他知错了! 早在蒋伟传话让他回来时,他就该回来。不该不听爹爹的话。 蒋珍在窗前看,蒋盛做磕头状,目露哀求。 蒋珍叹了一声,取出怀中短匕,拔出鞘,扔进去,“自己解开。” 听到蒋珍转身离去的声音,蒋盛呼呼喘了几下,挪过去趴着捡起匕首,割断麻绳,吐出麻布,站起松了松筋骨,在窗前大吼:“给我水和饭!”他嗅嗅衣服,“还有干衣!” 蒋珍回到蒋伟这里,坐下道:“宫中现在情势如何?” 蒋伟道:“大王已从冯家得回王玺,不日就要迎回姜鲜了。” 蒋珍担心道,“大王如果想要立姜鲜为王,那我们该如何?” 蒋伟道:“不如何。” 蒋珍又道:“那如果大王要废先王怎么办?” 蒋伟道:“人都死了,要废就废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