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进宫来陪公主戏乐一番如何?” 姜元早把姜姬忘到脑后,此时才想起还有这一女儿可做借口,叹道:“我儿在这宫中确实并无玩伴。” 怜奴见他还是不吐口,知道他还有顾虑,道:“公主寂寞,大王又无暇相陪,若是公主找几个玩伴进宫,不知大王可会怪罪?” 姜元笑道,“我儿乃天赐之子,我只恨给她的不够好,怎肯让她不快?” 怜奴这就懂了,出来后想了想,让人送话给蒋彪,让他往摘星楼送礼,只要一想蒋盛知道此事后的脸色,就让他忍不住大乐起来。 “送大礼?重礼?”蒋彪再三问从人,“他真是这么说的?” 从人点头,“怜奴确实是这么说的。他道大王无暇陪伴公主,十分愧疚,如果能得公主一言,必事半功倍。” 蒋彪还从没把这个公主放在眼中,不过此时想来,如果姜元如此疼爱公主,也难怪蒋盛见而起意,非要逼娶公主,姜元还为此卧病。 只是细想了一回,他就打定主意,对从人道:“公主年岁几何?平时爱用何物?可有偏爱之事?” 从人早就打听过了,小声道:“听说公主乃大王与永安公主所生,性喜豪奢,曾嫌冯家之车驾不够华美,以锦绣铺地,绫纱为帘。” 蒋彪挑眉,“这有何难?” 刚要让人去开库房,从人又道:“主人,我还听人说,公主性情暴虐,因冯家从人擅入其车,就令人断其双手……” 蒋彪这才愣了一下,问:“公主多大年纪?” 从人道:“未及髫年。” 蒋彪只想了一下就释然了,“大王如此钟爱,又是永安公主之女,这二人既不能给她身份,又令她隐姓瞒名过活,想必平日也是十分宠爱于她。”年纪幼小,又不通礼仪,只怕也无人教导,养成这样也不奇怪。 “既然这样,叫眫儿去送礼。”他道。 眫儿是蒋彪宠爱的小童,生得如花一般,雪般晶莹的肌肤,秋水一样的双眸,端坐不动,仿若玉人。 蒋彪从其父母手中买下后就视若珍宝,只是蒋彪之妻十分厌恶,遂起名为“眫儿”。 待到眫儿长到十五六岁,英姿勃发,蒋彪也就将他当做一般童儿对待,其妻反倒愈加宠爱。 从人叫来眫儿,他长身玉立,仿佛庭前修竹,站在那里不说不动,目似点漆,对着人一望,就似脉脉含情。 从人一见他就不免多嘱咐几句,“你一向聪明,主人很看重此事,你该知道轻重。那公主年纪,想必没见过多少人,你多多美言,如能就此得了公主欢心,将你要过去,也算是件好事。”说完,从人叹了口气,又道:“你出来,夫人知道吗?” 眫儿妙目一转,不开口便似笑,一开口更是声似琴筝,锵锵自鸣,“哪敢让夫人知道?”他悄悄对从人说,“我是偷跑来的。让夫人知道我来见爹,肯定饶不了我!” 从人见他从一个小孩子长到这么大,雪般晶莹的孩子,却被磨砺得如金石一般坚硬,心更软了几分,温声道:“若有机会,就出去吧。” 眫儿又笑了一下,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出去后,只怕我活不到天黑。” 从人哑口无言。眫儿这般容貌,生在他身上,就是个罪过。 摘星楼里,冯瑄又在给姜姬说笑话,今天的笑话是龚獠,就是那个姜姬的“前追求者”。 自从知道姜姬可能要嫁给蒋盛后,龚獠就特别自觉的退避三舍了。然后开始四处“求妻”。 “可不是我在公主面前诋毁他。”冯瑄笑道,“他真是对着乐城中好几家人递了礼物,登门拜访。” 而且他眼光很高,不是家主的女儿都看不到眼里。 在冯家,他求娶冯营之女冯乔;在蒋家,他求娶蒋伟之女;在其他人家也是如此。但冯营收了礼物就把他赶了出去,蒋伟把蒋丝娘塞给他,其他几家也都呵呵一番,不理会他。 最后,龚獠可能是看这样下去不但没有妻子可娶,连脸面都丢尽了,便匆匆跟蒋家商定,迎娶蒋丝娘。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