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他是奴隶生的就是奴隶生的。 一直到天快亮时,冯宾才回到冯家的车里。冯甲已经醒了,披头散发的正在骂冯瑄。冯宾进来,满脸疲惫,对冯甲说:“要出发了,你去跟车,我要睡一觉。”再看冯瑄的剑放在一旁,上面还有血污,冯瑄的脚和衣服上也有草梗泥土,道:“你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 冯瑄正在喝汤,他要饿死了,此时放下碗,一抹嘴,笑道:“爹,你不是想要那小子的命吗?” 冯宾皱眉,坐下说:“你今晚去杀他了?在哪里?” 冯瑄道,“他趁夜杀了陶夫人,我恰好在那里,就追过去了。” “人杀了?”冯宾道。 冯瑄摇头,“刺了他两剑,人叫跑了。” “跑了,就不要管了。”冯宾道。 冯甲道,“今天怎么了?在大公子那里,出了什么意外?” 冯宾摇头,沉吟片刻,看向冯瑄:“……你观女公子,是何等样人?” 冯瑄放下碗,郑重道:“其心之高,可比山岳,其心之深,可比幽渊。”他沉思道,“我与她相处数月,其心性举止,或可称聪慧,却也无特异之处,但……”他看着冯宾道,“姜元与她相比,虽为父女,殊不及也!” 以前冯瑄这么说,冯宾与冯甲都不以为意。但今天,冯宾却信了。 他把姜姬刚才是如何处置那个从人,如何对姜奔、如何对焦翁,全都告诉了冯瑄与冯甲,叹道:“她当时要焦翁砍其双手……”陶夫人曾是姜元的女人,姜姬要砍那人的双手,可以说是在维护其父。这就堵住了冯宾的嘴,让他不能再维护那个从人。而手被砍掉后,那人自然而然就会相信她的威胁。 “姜奔从今之后,应该也会成为她的从人了。”冯宾道,“姜武刚刚受伤,她就立刻能把姜奔重新拢回来。这等心计,这等……令人心惊!” 冯甲都有些愣了,半晌才道:“……颇类其母。” 冯宾道,“如果当年永安公主能有女公子如今的能耐,现在留在凤凰台的就不是朝阳公主了!” 冯甲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说姜姬有这样的野心吗? 只有冯瑄,自己吃完饭,叫来从人侍候他更衣洗漱,再拿起仍沾着血渍的宝剑,又准备出去了。 冯宾叫住他:“你又要去她那里?不要去!” 冯瑄回头要说话,被冯甲拦住,说:“你去,我来劝你爹。” 冯瑄走远,听到冯甲在他后面对冯宾说:“你我都不喜冯营,怎么如今你却要学他吗?” 冯宾道:“如果女公子是个男儿,我绝不拦他!” 冯甲道,“她手中不是还有个姜旦吗?若姜旦长成后有她三分,也足够了。” 冯宾道:“若是她,你当姜旦能长大吗?” 冯瑄走在路上还在想冯宾的最后一句话。 会吗? 他想起之前他把姜旦送回去时,姜姬一夜没睡,双眼红肿,见到姜旦仍露出温柔的笑,伸手把他抱在怀里,哄他睡觉。姜旦问起陶夫人,姜姬轻声说:“她去给你煮汤了,睡吧。” 另外两个女奴仍惊魂未定,看到车里只有昏迷的姜武,不见陶氏,就四下张望,姜姬也让她们吃放在盆里的饼,喝水,让她们先睡觉。 她可能是他们这个“家”里最坚强的一个,却也是最脆弱的一个。 冯瑄不免去想,不知她可需要一个人扶她一把? 如果…… 姜姬一夜没睡,等姜旦醒来后,就让姜奔抱着他,送他去给陶氏磕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