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姐了,叫天王老子都没用。” 她近来与赵樽闹别扭的事儿,晋军上下无人不知,晴岚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会闹到这样的地步。 看着夏初七绝决的眼,看着她手上锋利的刀尖,就要划破白皙的肌肤,晴岚吓住了。 “驭”一声,她勒住马儿,留在阳光里,看着夏初七绝尘而去。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王妃……王妃啊……奴才错了啊……奴才错了,不该瞒你……” “王妃……王妃……” 背后铺天盖地的呐喊声,夏初七一个字也听不见。 她的天地,空旷,冰冷,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她的脑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一个人驰奔在这片天地,看着没有融化的微雪,看山峦河流,江山如画,她知道从此她没有了锦衣玉食,没有了王妃之尊,更没有了那个男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他的江山他的城他的女人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但她属于自己,不必再为别人去操心,去难过,不管做什么事,也不用再顾及任何人的心情。 她只是她,一抹来自异世的灵魂。 她终究也只是她,独自一人。 ~ 天高路远,岁月本长。 在十日以前,在夏廷赣的催促下,赵樽当夜便带了十来名侍卫从沧州出发,到达临邑。 在他到达时,兰子安已经等候了一天一夜。 若没有夏廷赣,赵樽与兰子安两个人,估计除了在战场上,永远也不会说上一句话。而兰子安的“复国梦”,也不会就此断送。 可事情到底发生了逆转,在夏廷赣撮合下,饱读诗书的兰秀才,自是懂得“顺应天道”的道理。更何况,夏廷赣于他有恩,当年他却没有善待他的女儿,也有愧疚。动之以情,晓之以利,兰子安动摇了。更何况,夏廷赣只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晋军绕过聊城而已。 赵樽也许诺,事成之后,将肖同方当年称帝的地方,划为兰子安封地,许他异姓王之尊。 如此厚待,赵樽有十足的诚意。 兰子安跟着赵绵泽,守国之将,兵部尚书已是极大,复国之路太漫长,更不现实,能做一个异姓藩王已是他目前最好的出路。更何况,他又如何不懂,以晋军的攻城能力,赵樽如果要攻打聊城,并非不可破。赵樽如今肯坐下来谈,一来也是因为夏廷赣,二来他只是想要减少晋军伤亡而已。 经了一天一夜的商谈,兰子安同意考虑,并在三日后给他结果。 这一次来临邑,收获很大,赵樽很清楚,兰子安考不考虑,从此也再无退路。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收获得多,失去更多。 时光的脚步,无人能够留住。该走的人会走,该传到的消息,也终究会传到。 夏初七纵马离营的消息,传到赵樽的耳朵时,已是五日后的下午。 夕阳正收住它在天边的最后一抹霞光,赵樽等人拖着疲惫的歇脚,正歇在路边一个荒掉的破旧凉棚里。 赵樽正眺望着远方,琢磨着行程,丁一便疯狂的策马而来。 “殿下,不好了。殿下……出大事了。” 赵樽一凛,下意识起身,“何事这般慌乱?” 丁一翻身下马,“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王妃她……走了。” 赵樽脚下一晃,面色突变。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听完丁一的讲述,他也想不通,阿七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一次,他和夏廷赣来临邑,一路轻车简从,行踪隐秘,没有告诉任何人。而他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