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岚倒不是诚心附合她,而是心里真这么想。 这月毓跟了赵樽那么些年了,要说赵樽对她有啥想头,早些年就该有了,怎会等到现在?虽说营中传得沸沸扬扬,但在晴岚看来,不过只是因为月毓从京师来,又受了些委屈,赵樽顾念着她早些年的情分,对她好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姐姐,你不必为这事与爷赌气。更不要与他这般僵持着,互不理睬,他是爷们儿,不好意思主动求和,你去与他下个软,给个台阶,也就好了。” “我跟他赌气了吗?”夏初不解地七挑眉。 “赌了啊。”晴岚点头,微笑,“对,那不叫赌气,叫撒娇……” 肉麻地拍拍肩膀,夏初七转身便要走。 “行了,我回了,谁兴搭理他。” 低笑一声,晴岚和事佬似的拽住她的胳膊,“你就听我一回吧?咱今儿晚上去殿下那里吃饭。我做了你的妹子,嫁了陈景,还没有好好答谢殿下,这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你就当成全我如何?” 夏初七怪怪的看她,“你的主意?” 迎上她洞悉力十足的眼,晴岚一哂,微垂着眼皮,“我与陈大哥说好的,一会儿他会与殿下一道回去。” 夏初七翻个白眼儿,“多事……” 晴岚无奈,一叹,“你看我大老远从北平来,过年过节的,看着你两个这么不得劲儿,我与陈大姐能好久吗?大家都为你俩操着心,你们就各让一步吧。” 以前是夏初七为了晴岚与陈景的婚事煞费苦心,如今一不小心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被搓合者,想一想,她觉得也瞒有趣。 ~ 赵樽与陈景一道,从校场上回来便直接入营,一边走一边说,身上满带风尘仆仆之态。月毓拎了晚膳过来,早早地便侯在屋门口。 看见赵樽,她笑吟吟过去迎着,为他解披风,拍尘土,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那亲近的表情就像从来没有过这些年的距离,而她还是他身边那个得力的大丫头。 夏初七走过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抱着双臂,她不远不近地看着,眉梢眼底都是嘲弄,“哟喂,晋王殿下好有福分,人未入屋,便有佳人相迎,实在羡煞旁人啦。” 赵樽回头看见是她,脸色微微一沉,“你来了?” 一个你字,极是生硬,并无往日的热络。 夏初七冷哼一声,挑眉,“怎么,我来不得,还是你不欢迎我,或者说,我来了,会打扰到殿下的好事儿?” 这姑娘的话,没有一句不带刺儿。陈景、晴岚、还有闻声出来的郑二宝,几个人互相看着,都为他们着急。倒是月毓面色复杂,即无喜,也无忧,只做旁观。 僵持了一瞬,赵樽微微一叹,走过来拉她的手,语气缓和了不少,“别整天神神叨叨的,犯小心眼子,走吧,一块吃饭。” 他服了软,众人都松了气。 可夏初七脾气实在是倔,话刚看明白,气便不打一处来。她阴阳怪气的呵呵着,猛地甩开赵樽的手。 “谁小心眼子?赵樽,你得把话说明白了,免得营里的兄弟都到处说我不说……是我小心眼子?” 她这咋呼声不小,附近的晋军纷纷凑出头来观看,门口的几个人也都有些尴尬。夫妻吵架,只有二人自己时,很容易便解决了。可若是掺合了旁人,事情便大了,一般难以和解。而且,赵樽的做法算是给足了夏初七的面子,他还那般得理不饶人,像只被踩了脚的驴子似的臭脾气,素实令人招架不住。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