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一帮人轮流敬酒,虚礼客套。 赵绵泽挡开何承安的手,自斟自满一杯,满面带笑。 “诸位,这次射柳盛事,太皇太后亲自慈临,众位臣工众擎易举,不仅扬我大晏神威,还能与哈萨尔太子把酒言欢,实乃朕之大幸,国之大幸。这杯酒,朕敬诸位。” 皇帝亲自敬酒,本就是恩宠。虽然赵绵泽说得恭谦有礼,但是臣子们自然不能心安理得的坐着享受他这份恭谦。他话音还未落时,一众大晏的臣工们便出了席位,齐刷刷跪在地上,山呼“万岁!”不止。 赵绵泽今儿下午与哈萨尔一番详谈,似是极有进展,此刻心情颇好,微笑着下了首席,便一一将跪地的臣子扶起,“诸位爱卿,这是在外面,不必像宫中一样拘着礼。朕曾听人说,只要皇帝在的地方,宴必无好宴,酒必无好酒。若是大家都这般拘着,这饭就吃不美了。哈哈。” 他朗声一笑,文武百官也都跟着笑。 朝堂上的事儿,就是这般。 从上到下,人人马屁不断,说白了,也只为混个前程。 兰子安位列臣工中间,看着这番形势,瞄了上首的赵绵泽一眼,上前一步,恭顺道:“陛下广施仁政,令我大晏物阜民丰,贼盗奄息,已是得万民称颂。如今大晏与北狄结为友邦,国无战事,家国皆旺,更是陛下之功,请再受臣等一拜。” 有人拍马屁总是好的,听了这话,赵绵泽脸上笑意更盛。 “有诸位爱卿匡扶,那才是社稷之福,万民之福。何承安,去,为爱卿们满上酒,为尊贵的使者满上酒,让咱们君臣共饮,宾至如归,以彰我大晏昌隆。” 他这般隆重的做派,自是为了向人彪炳他的功绩。或者说,一方面是向哈萨尔展示大晏的国力与齐心,另一个方面是为了让赵樽看见百官奉承,天下归心的一统之局,不要再心存妄想。 可席上众人,谁都不是简单之人,自是各有各的打算。 客套的虚礼一番毕,太皇太后突地笑道,“诸位爱卿,北狄使者。大晏能与北狄结为友好盟约,这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大好事情。可这样的好日子,怎能没有歌舞助兴?” 赵绵泽一听她这话,便笑了。 “先前想着只是与诸位喝酒谈心,便没有安排歌舞。既然皇祖母想热闹热门,孙儿这便差人去遣来……” “皇帝!”太皇太后侧过头去,背着众人拿手绢捂嘴重重咳嗽了两声儿,再回过头时,苍老的面上,仍然带着端庄贤静的笑意,“依哀家说啊,寻常歌舞早就看腻味了,没有一点新鲜的。” 赵绵泽似是不解,眉头一蹙。 “那皇祖母的意思是?” 太皇太后低呵一声,喉咙像是咳嗽的发干,嗓子也哑得极是难听,“哀家早就听闻你那些妃嫔,都是出自世家名门,个个能歌善舞,才情绝艳。只可惜,老太婆久居灵岩庵,却是没有福分瞧见,一直引以为憾。今儿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何不即兴凑个乐子,让老太婆高兴高兴,也让贵客们愉悦一下?” 赵绵泽的一干妃嫔,坐了太久的冷板凳,早就想在皇帝面前表现,以搏关注了。如今听了太皇太后的话,自是个个喜不自收,含羞带怯地望向赵绵泽,目光满是期许。 赵绵泽其实不喜如此。 可太皇太后下了慈命,他又怎能说不? 众宾欢乐,众臣也是欢欣鼓舞。 可夏初七浅笑的唇上,却掠过一抹阴晦之色。 是所有的穿越都必须有一个俗到极点的才艺表演?还是太皇太后把她从魏国公府“请”来的目的,终于要见天了? 总归,这件事儿,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东方阿木尔突地笑了一声,接过话去,“太皇太后,后妃们的才艺,年年都有,也不算什么新鲜。” “那……你的意思?”太皇太后目光极是和煦。 阿木尔清冷的面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