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和弧线优美的锁骨露在外面,细白光洁的脚踝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如一只暗夜妖姬,看得赵绵泽目光深沉了几分。 “穿这样少,不怕着凉?” 不等夏初七说话,他瞥向身边发愣的何承安,沉了语气,“愣着做甚,还不给太孙妃加衣?” 夏初七本就是后世之人,就这种衣裳已觉繁琐复杂,哪里会喜欢捂得那样紧?闻言,她眉头一蹙。 “这都什么天了,冷什么冷?” 不管赵绵泽什么表情,她拦开何承安,看了看被侍卫押在边上的郑二宝,走近几步,突然一笑,温水洗剂过的脸蛋儿粉妆雕琢,唇角梨涡若隐若现。 “殿下是要打我的人,还是想打我的脸?” 赵绵泽心脏猛地一沉,与她凉凉的眸子对视一瞬,拧了拧眉头,终是一叹,冲侍卫摆摆手,呵令他们出去了。 郑二宝“大难不死”,狠狠松了一口气。可看着赵绵泽那复杂叵测的目光,想到他先前要去净房的样子,落下去的心脏又悬了起来。 “七小姐,都是奴才不好,皇太孙想去净房……” 他原本是想提醒一下夏初七,可她却似是不以为意,笑意浅浅地看了他一眼,拿过晴岚递过来的绒巾,轻轻擦拭着头发,垂着眸子道。 “都下去歇了罢,不必侍候了。” “七小姐……” 郑二宝还想说什么,却被晴岚扯了一下袖子。 相处这样久,她心知夏初七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既然她都这样说了,就算他们担心皇太孙突然闯进来,像是“不安好心”,可也不能再继续待下去。 那毕竟是储君,手里掌着生杀予夺大权的人。 互相对视一眼,几个人后退着离开。 “晴岚。”夏初七突然喊了一声。 晴岚止步,回头看见她在笑,“今夜楚茨殿好像添了不少人手?去,在门口多挂几盏灯笼,照亮一些,免得巡夜的时候将士们磕着碰着。再吩咐灶上做些点心送去犒劳一下。都是爹生父母养的,大晚上的守夜,也怪辛苦。” “晓得了,七小姐。” 晴岚深深瞥她一眼,离开了。 ~ 步入内室,只剩他二人。 比起夏初七的淡然来,赵绵泽发现一腔血液乱蹿的竟是他自己。心脏忽忽直跳,方才那一股子按捺不住的火,在见到她怡然自得的样子时,一会蹿上,一会蹿下,想将她抱入怀里,好生怜爱一回,却偏生不敢冒犯。 沉默了良久,他先开口。 “小七,先前郑二宝顶撞我,我一时气恼才……” “您是主子,他是奴才,你即便打杀了他,也是应当的,与我解释这些做甚?” 夏初七看他一眼,不轻不重地笑着,似是真的不在意,只自顾自拿绒巾擦拭着头发,斜斜坐在椅上的身姿,轻轻拧着,胸前高鼓的弧度衬上一束细软的腰,看得赵绵泽心乱如麻。 手指动了动,他上前两步,又停了下来。 “小七……” 唤了一声,见她不答,他踌躇不前。 拿她怎样办才好?他极恼,又烦。 再一想,她原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实在不算越矩,心里一叹,愠怒散了,犹豫也没有了,大步过去,他缓慢地坐在她的身边,拿过另外一条绒巾,接下她的活计,替她绞着头发。 “我来。” 夏初七微微一怔,没有动作,也没有阻止。 有人愿意帮忙,她只当多了一个小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