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全是罪妾一手设计的!” 她这一席话出口,顿惊四座。 夏初七微攥的手心,却松开了,唇角不着痕迹的动了动。 这一天,注定将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日子了。 “秋儿——” 赵绵泽拖曳着声音,眸光带着幽幽的寒气,一眨一眨地盯着夏问秋,面色平静,却是说不出来的失望,“你还没闹够吗?到底还想做甚?” 与他再无怜惜的目光交织着,夏问秋面色煞白一片。 他就这般害怕她伤害到夏楚吗? 在他的眼里,她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吗? 一股子苦涩从胸腔翻腾而起,夏初七凄怆的冷笑着,像一朵凋谢在寒风中的残花,直觉大势已去,别无所图。只要夏楚得不到好,她便可以很好。反正她的家没有了,男人的情也没有了,她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即便是死,也要咬掉夏楚一块肉来,让她做不成赵绵泽的妻子。 唇角一掀,她压抑着的语调,缓缓出口。 “陛下,当年在老山皇家猎场,救皇太孙的人,不是我,而是夏楚。” “你说什么?”赵绵泽猛地站起身,几乎失声问出。 “陛下——”夏问秋却不看他,或者说是她不敢看他的脸色会变得多么可怕,她只是怯怯地看向洪泰帝,“我连这个事都直言了,其他亦无不可,陛下,你相信我接下来的话了吗?” 停顿一下,她不管别人惊诧的目光,似是已经入了魔一般,一个人喃喃自语,“我小时候便喜欢绵泽,可他却有婚配,正是我的七妹夏楚,我嫉妒她,恨不得她死。我想不通,夏楚这样的蠢货,怎么可以做绵泽的妻子?” “皇家猎场那天,晚膳后,我偷偷去看绵泽,没有找到他。回了帐篷,听丫头说夏楚也不在。我那时猜想,他两个是不是一道出去了?于是,我领了两个丫头,就是抱琴和弄琴溜了出去,我三个一路往山上跑,正好瞧见夏楚从陷阱里救出皇太孙。可她自己却掉入了陷阱。绵泽拉不起她来,便跑回去叫人了……” “我那时想过,要不要过去帮他一把,一起把夏楚拉起来?他会不会觉得我好?可我迟疑了,因为我突然想到一个更好的法子。” “我想,兴许是上天怜我一片痴心,是我的机会到了。趁着绵泽离开陷阱,我跳了下去,看见夏楚晕倒在里头。陷阱边上,有夏楚脱掉衣裳撕拧而成的布绳。我把布绳拴在了她的身上,让抱琴和弄琴把她拖了上去,然后我脱掉衣裳,躺在了陷阱里,等绵泽来救……” 看一眼赵绵泽赤红的眼,她心里一痛,却更是疯笑不止。 “为了更加逼真,取信于他,我在石头上滑伤了自己的手腕……” 她撩开了白皙的手,看了一眼那条丑陋的疤,又抬头看向赵绵泽。看着他似是恨不得掐死她的目光,她突然痛声问,“绵泽,你很恨我吗?” 赵绵泽唇角紧抿,并不说话。 他只是看着她,就像从未认识过一样。 夏问秋迎上他的目光,缓缓道:“我一直害怕你知道了真相,会不要我,会痛恨我……于是我便藏着,捂着,这几年来,我没有一日能够安生睡觉,那种害怕被揭穿的恐怕,生生的扼住了我的快活……今日说出来了,我突然觉得轻松了。对的,绵泽,你娶错人了。不是我,你最开始喜欢上的那个姑娘,就不是我,一直都不是我。哈哈……你恨死我了吧?” “恨吧,反正你也没多喜欢我了……” “要你一直恨我,总比让你慢慢忘记我好……” 大殿内,一片静谧。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