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都在发凉。 “甲老板,今晚上太平静了,我这心里犯堵。” 甲一看着她,嘴皮动了动,又闭上了嘴,走近几步,靠近她的身边,突地低下头,近距离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看到人家两个如胶似漆,难受了?” 夏初七心底一怔。 她不想承认自己这么没出息,可她真的难受了。很奇怪,听到大牛哥与菁华二人情浓时的呢喃软语,她并未生出尴尬或是色心来,唯一的感觉就是难受。似乎刹那间,那些尘封在心底的东西,就像病毒似的蔓延到了她的身上。赵十九潮红汗湿的俊脸,专注深邃的眼神儿,性感磁意的声音,都清晰地映入了她的脑子,以至于想镇定一点都不行。 看来,不论再经历一些什么事,不论再看到一些什么人,不论她将自己伪装得多么轻松、多么强悍、多么不在意,只要触到心里的他,情绪就得一落千丈。 “不必难受,你的声音比她好听。” 甲一突然一叹,声音很低很浅,说得极是诚恳。 “多谢夸奖。”夏初七瘪了瘪嘴,给了她一个“凶残”的瞪视。她自是知道,这身子别的地方或许不出彩,但声音确实是万里挑一。娇中带妖,柔中夹媚,是她两世为人听过的最好听最有诱惑力的那一种。 “不必谢。只是可惜,往后怕是听不见。”甲一说着,唇角不着痕迹地扬了扬,目光也偏了开去。 夏初七微微一愣,突地反应了过来。 他指的声音是…… 耳朵尖微微一烫,她想起来了,甲老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房了。在回光返照楼,他听了整整三天三夜。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恶狠狠瞪过去,眯眼看他。 “甲老板,你再敢多一个字……” “怎样?” “我拔了你舌头。” 她说得凶狠,可甲一却似是没有感觉到,等她敛住神色,又恢复了一惯淡然的笑意,他才掏出一块手绢来,轻轻地擦拭她的眼窝。 “你是有多得意,眼泪都笑出来了?” 夏初七冷笑一声,“谁说那是眼泪?” “不是眼泪是什么?” “那是泪腺分泌的少量透明含盐溶液。” 甲一显然不懂,怔怔发了一下神,不待开口,背后突地传来一声尖锐的长长号笛。号笛声过,原本安静冷寂的水面上,远远的可见几艘没有悬挂旗幡的大船,正迅速地往他们这艘官船靠了过来。 “什么人?见到定安侯的官船,还不回避?” 官船上值夜的兵士,摇旗呐喊。 对面传来一阵“哈哈”的大笑声,接着,有人土匪一般大吼,“船上的人听着,爷爷只劫财不杀人,识时务的,赶紧把值钱的货都搬出来,饶你们一条狗命!” 土匪抢官员,海盗劫官船? 一个将士大声地哄笑了起来。 “你他娘的哪来的混账?敢劫定安侯的船?” 另一个人也跟着笑,在夜风里大声吆喝。 “喂,弟兄们,渤海湾啥时候有海盗了,真他娘的邪乎!” 两边人的吆喝呐喊,在水面上荡起。 官船上的将士,开始备战了。 夜晚的渤海湾,一片冷寂,没有半丝风。 可待那几艘大船驶近了,官船上的人才发现,那几艘并非普通的船只,体积极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