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的愧疚之心又上来了,单膝跪在地上,梗着脖子说,“都是属下的错,那日天牢突发大火,若不是属下被锦衣卫给虚幻了一枪,也不会来不及……” “不关你的事!”赵樽摆了摆手,“你下去吧,让本王清静一会。” 陈景想要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实际上,跟了他这么些年,陈景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虽说明面儿上看没什么不同,可一个人成日成日的睡不好觉,身子哪里能好得了? “殿下,我这就带人出去找她,一定把她给找回来。” “不必找了!”赵樽淡淡的剜了过来,语气低低沉沉。 “殿下……”他这样子的回答,完全出乎于陈景的意料之外。微微愣了一愣,他又不甘心的继续劝,“那日您差梅子送去的饭菜,依了楚医官的精明,肯定能发现其中的玄机。她既然吃了,肯定也是知道了殿下您的苦心,她不会与你置气的。殿下为什么不把她找回来,与她说清楚了,不就好了吗?” 赵樽静静地听着,没有表态。 只是手里那颗棋子,也是一直没有落下。 过了良久良久,才听得他淡淡出口。 “外头候着吧。” “是……” 陈景看着他坐在椅子上孤零零的身影儿,轻叹了一声。 “属下就在门口,有事叫我……” 陈景出去了,赵樽坐在棋盘之前,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书房里安静到了极点,就连郑二宝想过来添水都又停下脚步,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一个人沉寂了好一会儿,赵樽终于落下棋子,还像往常那样,自己执了黑子与白子互相博弈。只是今日的棋,他走得不像往常那么沉稳,每一次落子似乎都考虑了很久……又仿佛他对于下棋这个最为热衷的游戏,突然之间就失去了热情一般,眉间除了疲惫之外,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荒凉之中…… …… “嘶!” 夏初七难受地哼了一声儿,慢悠悠的张开眼睛。 这是在哪里? 面前是轻垂的床幔,质地柔软而华美,鼻间飘浮着一股子氤氲得像木兰一般的香味儿,正是从屋角那狻猊香炉里面飘出来的。外头天儿好像黑了,屋子里有一盏微弱的烛火,室内光线不太明亮。 而她躺在一张宽敞精致的雕花大床上。 她最后的记忆,是一片火光…… 在那吞噬人命的火光里,有人在四下奔走,有人在牢舍里大呼救命,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呐喊。就她一个人没有动弹,靠在墙壁上权当那是烤炉。她是一个懒人,在火起的那个时候,很奇怪的,她真的是懒得逃生。 现在想想,她也很是奇怪。 为什么连生都懒了呢? 后来……怎么回事? 对,浓浓的烟雾,熏得她昏了过去。 难不成如今她倒霉催的,又穿越了? 这一回又投生在哪个姑娘的身子里,又会遇见怎样帅气王爷? 嘲弄地笑了一下,她正准备下地查看个研究,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极有节奏的脚步声,很快那雕花的木门被人推开了,就在她的心悬到嗓子眼儿的时候,那人一出现,却是一个熟人。 “终于肯醒过来了?”那声音柔软又富有情绪,听上去就像会勾魂儿似的,满是妖气,却让夏初七之前憋着的一肚子火儿,总算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地方。 坐回在床沿上,她怒不可遏地瞪了过去。 “你他妈有病啊?打扰老子投胎转世的好事,你不得好死。” 东方青玄冷不丁被她骂了一个满头是泡,莫名其妙得愣了一下,却也是不恼,他那好脾气都可以和天上的菩萨相比了。噙着一抹明媚的微笑,他在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