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生在21世纪,估计还真就得相信,除了赵樽这么一个人,其他人都坐不得储君之位。要不然,那天上就要打惊雷,就要刮暴风,就要下暴雨,就要决堤涨洪水,说不定还会有地震,老百姓们也都活不下去了。除了赵樽那一根定海神针,谁都安定不了这大晏江山了。 老实说,这原是她扑烂计划中的一环。 可如今瞧这实施的程度,远比她当初的计划缜密了不知多少。每一个环节都丝丝入扣,甚至连暴雨、决堤、得道高僧、马千户的找茬儿,响箭的发出,一个又一个都在赵樽的算计之中。不多不少,就像那九连环似的,差一点都合不了,算得连一丝瑕疵都没有。她想,如果现在有人来告诉他,那个湔江堰的河堤,就是赵樽派人给弄毁的,她说不定也会去相信。当然,前提条件是,他俩没有共渡过那个被洪水冲击的生死难关。 那边儿老和尚声音刚落。 赵樽并未开口,东方青玄便“啪啪”拍起手来。 “道常大师,您还是这么的……能言善道。真不愧圣上钦赐予你的法号了。” “阿弥陀佛——” 道常老和尚高唱了一下佛号,随即起身合十。 “出师家不打诳语,大都督切勿猜忌天机,引上天责罚。” 东方青玄轻笑一声儿,微微眯了眯眼,唇角的笑容还未淡去,那整个禅院的里里外外,便已经响起了老百姓们的窃窃私语声儿,什么“只有晋王殿下才是真命天子啊”、“要是立了皇长孙为储,我等还有活路吗?”之类的言语,这让夏初七发现,就连这些老百姓出现的时机,就是那么的严丝合缝,实在太利于今后的传播了。 接着,也不知道是在谁的煽动之下,一院子金卫军和和避洪灾的老百姓们,一个个“扑嗵扑嗵”,像往锅里下饺子一样的跪在了湿冷的地面上。 “晋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请大都督感念天下苍生,将我等的民意上至天听……” 铺天盖地的呐喊声,气势磅礡,带着吞山并河一样的惊人之态,喊得感天动地…… 这一出戏简直太精彩了。 用一个词儿来形容,就是高潮迭起。 夏初七一直将身子窝在赵樽的胳膊下头,瞧得那叫一个目不暇接,直到那东方妖孽一张美艳无双的脸沉下来,带着锦衣卫拂袖而去,她还没有从一个又一个的转折里回过神儿来。 事情从开始,到结果,一直都只有一个赢家。 东方青玄原本想要拿捏住赵樽,却被他轻松的摆了一道。 谁胜谁负自有定论,已经用不着她来多说了。 只一双微眯着的眼儿,落在赵樽的身上时,她心思越发复杂。 静静的,冷冷的,不动声色的,走到哪里都会接受万民跪拜的,这便是他了。 老实说,夏初七从来都不觉得自个儿是一个言辞匮乏的人,可此时,在此伏彼起的颂歌声里,她居然找不出一个准确的词儿来形容身边这个男子的贵气和魅力。 不敢用“美”,那是亵渎。不敢用“帅”,那太肤浅。不敢用“俊”,那太普通。她不好用任何一个形容词来描述他。 因为不管多么华丽的词,都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殿下……可要庇佑我等啊……” “殿下……” 她的耳朵里,一直充斥着这些个词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金卫军们动作利索的疏散了老百姓,并且将现场那些尸体鲜血都打扫干净了,她还默默地站在那里,提着那一把从赵樽的床边上拿来的剑。 “小奴儿——”他熟悉低沉的声音突然传入耳朵,“还不舍得走?” 夏初七抿了抿嘴角,扯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来。 “一直知道你厉害,却真没有想过你这么厉害,也怪不着我玩不过你了。其实你早就醒过来了吧?听着我和别人打架绕圈子,等着东方青玄来捉我,也等着关键的时候出来与我秀一下恩爱,再反将他一军。等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鎏年古井里的石碑,又早就计划来这丈人山才放响箭,引了他来,你却与道常和尚串好什么《推背图》,什么天机示警,什么庇佑苍生,全他娘的狗屁。都你一个人在玩儿人家呢?” 赵樽蹙眉,动了动嘴皮,想说什么。 可最终,他还是没有开口,只淡淡的看着她。 夏初七轻呵一声儿,又俏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