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扫了一眼睡得没有动静的赵贱人,她心知他昨儿晚上肯定没有睡好,便也“好心”的不想打扰他。尤其是想去做那种狐假虎威的事情时,更是觉得不叫醒他,会更有乐趣儿。 锦衣卫行事,素来张扬不讲理。 就在她思忖这会儿工夫,外头便响起了那个小沙弥的“哎哟”声儿。 夏初七坐不住了。 走到床边儿上,瞄了赵樽一眼,拿了他的剑,她推开门儿走了出去。 “龟儿子,你爷爷我在这里,要怎么的?” ☆、第047章 棋高一着,秀恩爱。 “你!”那马千户回头,咦了一声儿。 “对,就是你爷爷我了。”一看他的神色,便知在奇怪她竟会主动出来。夏初七提了提身上青布直裰的下摆,皂靴踩在潮湿的青石板儿上,微抬着清秀的小脸,歪眉斜眼,似笑非笑,身子骨看上去瘦得像一根柳条儿似的,越发显得她手中那一把黑鞘宝剑厚重又凌厉逼人。 “好哇,小兔崽子,官爷我总算找到你了……” 那马千户小眼睛一亮,一把甩开了揪在手上的小沙弥,向边上几个跟着他一道来的家伙使了一个眼神儿。 “兄弟们,上!把人拿了,好回去向大都督交差。” 粗人啊! 夏初七为他定了下型,心里头稍稍有点儿遗憾。 要知道,被东方青玄给绑了装在棺材底那个事儿,她一直耿耿于怀。依了她有仇必报的性子,目前虽收拾不了东方青玄,可今儿这几个家伙找到门前来了,她要不好好把他们给拾掇一番,那简直不太符合她的价值观。 原本想要好好玩玩,可一瞧这马千户,人这么憨傻,她的兴致便又低了点。 不过,她却也从他的话里瞧出来了,关于她原身夏草的那个“真实身份”,除了东方妖人或者与他极亲近的几个下属之外,估计锦衣卫的人大多都不知情。包括这个马千户他几个直接执行任务的人。而且,听他那口气,他们似乎连她是一个女的都不知道。 一想这个,她又觉着好玩了。斜睃一眼那马千户,她横剑在胸前,笑眯眯的撩着唇。 “龟儿子,你可知道你爷爷我是谁?” 马千户竟然没反驳那句“龟儿子”,只重重一哼,便生生受了。 “你还能是谁?是我锦衣卫要捉拿的朝廷钦犯。” “噢,原来如此啊。那我便来问问你,我如果是朝廷钦犯,为什么你们不敢光明正大的捉拿?为什么又是乔装,又是捆绑,又是藏棺假运的?难道你们真的不知道我是谁的人?哼,我说你们这几只啊,可真傻。你们的大都督,对,就是那个东方青玄,他其实就是一个朝廷反贼,整天干些偷鸡摸狗,诬陷忠良,祸害良善的事儿。而你们呢?食的是朝廷俸禄,做的却是东方青玄的走狗。摸摸你们的良心,可对得起含辛茹苦养育你们长大的爹娘,还有那个眼泪汪汪对你们委以重任的当今圣上?” 不得不说,话痨在对敌的时候,也是有优点的。 她总有办法用一串莫名其妙的话便把人给说得一愣一愣的。 包括那个马千户在内,五六名锦衣卫按着刀鞘立在原地,面面相觑。 事实上,他们只知道这是一个极为私隐的重大案件,哪里又可能会晓得个中隐情? 只不过,什么当今圣上……何曾眼泪汪汪的对他们委以重任? 懵了一会儿,马千户率先反应过来,哗啦一下抽出腰刀,直指向夏初七,“小子休要胡言乱语。王二,朱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速速把人给老子拿了。不然,回头到大都督那里,咱们一个也别想落着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