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他一百多两,就算欠他一千两,一万两,她也能欠得起的。 …… 暴雨肆虐过的大地,满目苍痍。 山上的树木横倒竖歪,到处都是被洪水给冲得翻出来的黄土稀泥,唯一的优点就是空气还算清新,纯粹无污染的天然景致。夏初七一路跟着赵樽,悠闲地踱着步,在这个寒意渐浓的天地里走着,看他黑袍飘飘,看他挺秀高颀,也觉得是一种视觉享受。 “主子爷,我可是又饿了,上哪儿找点吃的去?” 赵樽不回答,直到她又问了一回,才不耐烦的开口。 “饿不死你。” 轻哦了一声,夏初七吐了吐舌头,一转头,便在一个残草岩石的夹缝间,看见了一具不知道打哪儿冲上来已经泡得泛白了的尸体,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 “您是王爷,您被水冲走了,他们定是会想方设法来寻你,可这些老百姓就惨了,这次受灾的范围肯定很惨重……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政府会不会派人来震灾……” “政府?”赵樽回头,冷眼微眯。 夏初七心扯了一下,拍拍嘴巴,“就是……朝廷。或者,官府?” 赵樽若有所思地看她一下,沉吟了许久,才在发丝撩动衣袂飘飘间,淡淡地说道:“朝廷定会派人来震灾,官府也会有所作为的。” “这样啊?那便好。” 没有再多说什么,夏初七走了几步,拳头突地一握。 “要这事儿是东方青玄干的……那厮必遭天谴啊。” 赵樽便未多言,只黑眸中浮上了一层阴沉之色。 夏初七也不在乎他回不回答,一路骂着东方青玄,十分解恨,“王八蛋啊,为了一己之私,就罔顾百姓的安危。实在太过可恨了。” “你还有悲天悯人之心?”赵樽神色,依旧冷凝如水。 “老子的优点很多。”夏初七笑眯眯的挑眉。 “缺点更多。”他答。 “不损我你会死啊?” 他慢条斯理的转头,声音骤冷,“就凭这一句,便能治你个大不敬!” “啊哦,您是王爷,我又忘了。”夏初七总算看明白了,这货从开始到现在,基本上都是以压榨她、洗刷她、收拾她、贬损她为荣,以对她好、让她乐、逗她开心为耻。便是她说得再好听,他也不会多给她一个好脸色。 那她还和他客气什么? 一横眼睛,她拎着包袱,晃来悠去,“不过嘛,老虎不发威,你是不是真当我病猫啊?” 赵樽冷着脸,一哼,“几条蛇都怕成那熊样,还老虎?” 奸猾的一笑,夏初七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儿绕了好几圈,直到绕得他不耐烦了,这才缓缓将头靠近,一副为色所迷的模样,笑眯眯地奚落。 “又傻叉了吧你,我昨晚那是怕蛇么?我那是在吃你的嫩豆腐懂不懂?你说说,结果咋样了?你还不是乖乖让我给睡了?哎哟哟,这如花似玉的小郎君,你若是愿意求姑娘我呢,我还是乐意对你负责的。不过就你这态度嘛,实在让人提不起劲儿啊……” 聒噪的老毛病又犯了。 赵樽回头看到她,气度悠然的威胁。 “楚七,爷看你这样,是不想要镜子了?” 这一招儿对夏初七来说,永远都是绝对致命的杀招。 立马收回脸上的笑意,她顿了下,斜睃过去,“行行行,你是大爷,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成了吧?” 赵樽顿步,墨石一样幽深的双瞳认真的盯住她,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十分高姿态的华丽一拂袖袍。 “罢了,上辈子欠的,不必还。” 在一圈华贵衣料制成的袍袖漾纹路里,夏初七脸上被拂得凉丝丝的。 牙根儿,又痒痒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