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开河,他又不能说自己是目击者,只得在赵岘开口前抢先质问道:“你为啥要杀清月,你可知她跟着殿下十几年,杀了她,跟断了殿下的一只臂膀又有什么区别?怪不得殿下会与王爷反目,全是因为你。” 李章文不理他,只对着赵岘,诚恳的道:“那一日,太子迷晕了守卫的众人,带着清月逃走,末将追上去之时,清月已死于唐鳌人的剑下。” “李将军,大丈夫敢作敢为,清月的尸身并未下葬,她喉咙上的断裂剑身也被我取下来作为证据,你别说那把断痕剑不是你的?” 李章文面色不改,不卑不亢,仍旧抵死不认。 “是我的不假,但也并不能证明,是我杀了清月。” 凌越冷笑了一声,他讽刺道:“睡梦中都已招认的人,现在还狡辩什么?” 见他默了一瞬,凌越继续又道:“李将军,你大概不知你烧糊涂了,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一遍吧?” “子虚乌有!” 凌越不再理他,对着赵岘,道:“王爷,那一日,我听的真切,李将军说,让太子殿下放心的上路,他会辅助王爷壮大北燕江山,打造出一个繁华盛世来……” 赵岘静默了许久,听到此,他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 他慢慢蹲下身子,与李章文一起,声音里不带情绪的问:“你当真说了?” “王爷莫要听凌越诬陷,末将深知太子对王爷的重要,又怎会对她下毒手?” “平生……”赵岘声音里似有压抑,他缓缓道:“你不该擅自做主,你不该的……” 说完,他起身,对着守卫吩咐道:“买一副好棺材。” “王爷……”李章文向前一扑,直接抱住了赵岘的腿,他不甘心的问:“只凭凌越的片面之词您就定了我的罪?我们是上过战场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么?” 赵岘回身,静静的打量着他,许久后,才平静的道:“我见过宁儿,她捅了我三刀……”说到此,李章文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慢慢松开手,仰头,冲着天哈哈哈的狂笑了几声,声音里尽是悲悯。 “赵岘啊赵岘,枉我李平生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一心想助你夺得大业,你却为了一个女人置天下苍生于不顾,你当真糊涂,糊涂啊……” 赵岘平静的看着他,道:“她怀了我的孩子,你怎么可以伤她?” “孩子?哈哈哈,兄妹乱·伦,还妄想生孩子,赵岘,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赵岘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兄妹怎样?乱·伦又怎样?这一生,唯一一次,只为自己而活,找对了人,便是全力以赴! 李章文等不到赵岘的回应,又苦笑了几声,他吃力的扶墙站了起来。寻着赵岘的方面,对着他道:“若是我的死能换来你丁点的理智,也是死得其所了。” 说罢,额头用力撞向冷硬的墙壁。 毫不犹豫。 血溅了满墙。 赵岘抬步,慢慢踱过去,他弯腰,蹲在地上,手指在李章文已接近半瞎的双眼上轻轻滑过,眼中泛着水光,道:“平生……”久久之后,也仅仅是这两个字,再无其它。 既是兄弟,就该相互信任,本王不做皇帝,难道就不能昌盛北燕了么? * 凌越送赵岘回房休息,正欲离开,又被他叫住。 他坐在床沿边,背脊略有佝偻。修长的手指放置于双膝之上,双腿捶地,白色的亵裤下,两条裤腿空荡荡的,瘦的可怜。 他目光直视着凌越,明明看着他,又仿佛没看他,说不出的空洞。 凌越不忍心看他这样,率先开了口。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