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十七年里,她仿佛一直过着另一个‘赵宁’的人生,懦弱是假、迟钝是假、欢喜是假,只有悲伤是真真切切的。 她总以为,只要她表现的懦弱无能,赵稷就会把江山传给赵岘,她不想背负那些不属于自己的重担。什么皇位、什么权利,强加在她身上时,可有人曾问过一句,‘你想要么?’ 此生惟愿,做回自己,找处广阔无垠的大草原,牧马放羊,无忧无虑的过活。 这很难么? 兴许对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然而,生于帝王之家,她的人生,哪里又是她能左右的? 赵宁想到此,隐忍的眼泪终于决了堤。 她将整张脸埋在赵岘的后背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滚而落,闷声大哭。 过往,那些压抑的岁月,犹如时光机器一样,在她脑海中一幕幕飞速而过。 她刚记事时,便是长她两岁的赵岘一直带着她胡闹,打碎父皇最喜爱的五彩云凤纹瓶、摘掉母后寝宫里刚刚盛开的金盏花……,那么多那么多,哪一次不是赵岘背黑锅? 受罚的是他,哄着她的仍旧是他,就连她偷偷跑去宣政殿,抱着玉玺往他脸上印,他也毫无半分怨言,他曾经那样宠溺她,为什么后来的他们会变成这样? “赵岘……”赵宁抽泣着问:“我们不能回到从前么?我们为什么回不去了?” 赵岘的声线也低沉了几分,暗哑着道:“是啊,为什么不能回到从前呢?”为什么会爱上你?为什么不能退回到兄妹的位置? “赵岘,你不能一直当我的哥哥么?” “宁儿,你想我一直当你哥哥么?” 赵宁吸了吸鼻翼,她想了想,自己又摇头否定掉,哭的比方才更加的伤心,透着绝望,道:“不能了,赵岘,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那么恨你……那么恨你……” 赵宁已经忘记自己何时回到的府上。 待她睁开眼时,发现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冲着外头唤了声清月。 “主子,您醒了?”清月急匆匆走进来,她放下手中的铜盆,拧了条热帕子递给赵宁净脸,见着她哭的红肿的双眼,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试探的问:“王爷欺负您了?” 赵宁想了想,摇了摇头。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赵岘的回话上。 他说:“宁儿,你希望我是你的谁?那我日后便是你的谁。” 清月更是不解了,“那您为啥哭?不是出去玩儿么,一个两个的,回来咋都变了样。王爷貌似心情也不算好,回来后,一直拉着李将军喝闷酒,这都一个多时辰了,空酒坛子一坛坛的往出运,闹的哪样?” 赵宁诧异了一瞬,想了想,又抿起唇来,不再说话。 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了一瞬间的迟疑。 下午说了许多很过分的话么?不对,赵岘怎么可能因为她而坏了心情。 * 赵宁用过晚饭,由着清月伺候着沐浴。盥浴室内,雾气腾腾,似隐若现着她逐渐丰满起来的身材。 她娇羞的睨了眼自己身前两个越发变大的‘小笼包’,红着脸颊,问了句:“她最近怎么长的这么快?束胸快要挡不住了。” 清月被她逗笑,肩膀一抖一抖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