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大半玫瑰花,一个桶里只剩了两把雨伞。 厉海拿起两把伞,正要付钱,眼角余光瞥见了独自一人的温轻。 应该是也没带伞。 厉海把手里的一把伞放回桶里,只买了一把。他把鹿悦揪到自己身边并肩站着,撑开伞往她那边倾斜:“没几步路,打一把行了。” 鹿悦听话地跟着他往外走,小脸一红:“厉老师,你不是要泡我吧?” “要泡你的话干嘛给你打伞,直接淋淋雨不是泡得更透?” 鹿悦侧过脸仰着头看厉海,嘿嘿笑:“厉老师你长得这么帅,想追我的话可以商量的。” “商量?”厉海觉得姑娘挺逗,摇摇头,“不了吧,咱们幼儿园禁止园内谈恋爱,大人孩子都禁止。” “啊?我怎么没记得有这条规定?” “我是园长。”厉海强调了下自己的特权身份,“我刚为你专门规定的。” “……”鹿悦撇嘴,“难怪那个姐姐要跟你分手呢,你真是太没情趣了!” 代驾司机到了,连声道歉说自己迟到了,拿过厉海的车钥匙倒车。 厉海拉了鹿悦胳膊一下让她躲开溅水,看小孩似的看她:“你没男朋友么?” “没啊。”鹿悦忽然挺直了腰板,“刚才要跟你商量的时候你那么拽,现在就算后悔了我也没那么容易答应了!” 厉海嗤笑一声:“你自我感觉真良好,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刚才他们每次起哄让我替你喝酒,那个黄头发的小伙子脸色都很难看。” “黄头发?”鹿悦判断了一下她两个发色相近的朋友,“小钊啊,他常年胃疼,脸色是会难看点儿。” “呵,反正我提醒过了。”厉海给鹿悦拉开后车门,让她上车,然后关门,收伞,坐到了副驾上。 怕自己喝醉了东倒西歪,发生出什么不得体的误会。 厉海的手是第二天才肿得厉害,淤血泛青,看着挺吓人。 厉妈妈给他涂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一边揉一边叹气:“你对这两只手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么?干嘛想着法地折磨它们呢?” 厉海惭愧,抽回自己的手:“我去哄妹妹玩。” “你这一手辣眼睛的油味,要熏哭你妹妹啊?”厉妈妈拧好药膏的瓶盖,“自己玩去吧。” “妈,我觉得您现在中气特别足,肺活量也挺好。”厉海由衷地夸了句。 厉妈妈作势要打他,收回手又挺认真地跟他说:“我再过两个月就要回幼儿园了,反正在哪儿看孩子都一样,你怎么打算的?如果真想在幼儿园工作,年后我就给你办正式的手续,如果你……” “妈,我再想想吧,倒是有公司给我发信息让我面试,你儿子太抢手了,都抢着要呢。” 厉妈妈没被他这话哄住,犹豫着问:“我知道之前公司倒闭了你挺不甘心的,我这里还有些钱,你如果不想给人打工,还想自己干的话我可以给你启动资金。” “妈,你藏私房钱的事我爸知道么?”厉海嬉皮笑脸地躲开厉妈妈的打,回自己屋里去拼机器人了。 在幼儿园很开心,可厉妈妈懂他,这样简单快乐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要的。 不然他怎么会时不时感到空虚。 玩了一会儿机器人,想睡一觉的时候忽然接到个外地座机号码,厉海看了看来电省份,睡意全无。 接起电话,果然是小魏的母亲,那个有些怯弱的农村妇女抹着泪问他:“厉海啊,老三的饥荒不是都还上了么,怎么,怎么还有人上门来要钱啊?” 魏向三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还有两个姐姐,可那边村里的风俗是女儿嫁了人就不算自己家的了。厉海替魏向三把欠债还清以后,还给了他父母一笔钱,逢年过节也会打点钱给他们,算是替小魏尽孝。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