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元阿笙忽然注意到侧边元走春火辣辣的眼神。 他心肝一颤。后知后觉,自己暴露了。 “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走什么走!站住!”元走春粲然笑着。“阿笙啊,来。” 元阿笙顿步,一脸严肃。“爹,顾恪决让我快点回顾府,我进去收拾收拾东西就回去了啊。” “元阿笙!” “诶!吼什么吼,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来来来。”元走春一脸慈爱地拉带着元阿笙的袖子拉到石桌边。“说说,你说的筒车是什么?” “我说了吗?” 元走春点了点纸。“那你画出来。” 元走春做事儿相信直觉,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为官以来一直鲜少出错的原因。这一次照样不例外。 元阿笙:“我以前是个傻子,你不知道吗?” “我刚刚胡言乱语的你也相信。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快点,画!我老不老糊涂不知道,我只知道开春之前不弄出个东西来,我又要调去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当官儿了。” “外放?”元阿笙笑得露出白牙,“那多好啊。” 元走春看他一眼,随后幽幽一叹:“是好,到时候家中的孩子也指定是养不活了。” 元阿笙白眼一翻。 “蠢!” 元走春气恼:“你聪明一个给我看看。” “看看就看看。”元阿笙捏着毛笔歪歪捏捏地画了个筒车出来。 元走春拿起纸吹了吹:“这就好了?” “不然呢?”元阿笙将笔往他手里一塞,“自己琢磨去吧,都画出来了,你别还是弄不明白。” 元走春:“等等。” “还有什么事儿?” “这东西你那里知道的?又是谁做的。” 只一眼,元走春便看懂了元阿笙的图纸。 翻车是将水从下往上运。而自己儿子所画的筒车,水是从上落下。且直接用水力,不需要人力畜力。 这么简单,他怎么之前没有想到呢?! “劳动人民创造的。”元阿笙咧嘴,像是看出来他的想法。不免习惯性地讽刺两句。“你那脑子能想到,□□都能吃上天鹅肉了。” 元走春一双纯净的眼睛望着他,里面带着点疑惑:“精神了,怎么还脾气这么差了呢?” 元阿笙抿唇。 元走春:“是不是得狂症了?” 元阿笙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好话,结果是他多虑了。 两辈子做爹,两辈子不像个爹。 “咳咳!”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 紧接着是主母常嘉款款进来。“夫君,你怎么跑着来了。我院子里做了百合羹,夫君去尝尝。” 元走春立马收拾了东西就要跑。 常嘉眉目一横:“站住!” 元走春怂了。“夫人,夫人我还有事儿,我就先……” 常嘉一把拧着元走春的耳朵,凑在他耳边柔声道:“这个月你还差我五天呢。” 元阿笙笑眯眯。“父亲母亲慢走啊!” 两人一走,几个小孩尽数从屋里出来。 “阿笙,你刚刚说要回去是真的吗?” “假的,阿笙之前不是说了两天后走。” 第二天。 豆儿拎着饭盒匆匆忙忙进来。“少爷少爷!姑爷来接你了。” 元阿笙望了望天空。“这才早上啊。” 大头:“这才第二天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