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好意思往下说,“先不说按辈分她能跟着福哥儿他们喊廷恩一声舅舅。单说孙姑娘,我也见过,那是个端正规矩的。她与碧芝无冤无仇,为自己一点小心思就要下药去害人,这可是毁姑娘一辈子的事情,她小小年纪,怎就下得了这个手!”这才是最叫李草儿难以谅解并且十分气愤的地方。 “这……”戴大太太张了张嘴,支支吾吾的辩解,“弟妹,我往后指定好好教训她,她这回连命都差点丢了,大夫还说身上是要留疤的,想来往后不敢再犯。再说她这回也没有害到孙姑娘,不是还成全了孙姑娘一场富贵。这……” “大姐这是什么话!”先前听得还好,后面就让李草儿听不下去了,当即毫不客气的道:“她害人便是害人,总不能因廷恩瞧中孙姑娘,要娶孙姑娘为妻就反倒是功德。大姐,你若有这样的心思,这事我实在不敢插手,否则就是害了她。” 李草儿的意思原本是戴大太太溺爱女儿,她要帮忙说话,戴碧芝吃不到教训以后还会再犯。哪知她话音刚落,戴大太太就愣住了,像丢了魂一样。 看她的模样,李草儿于心不忍,“她还没及笄,又是一场亲戚,大姐放心,总不会真要孩子的性命。”说罢李草儿就想到孙家的人还在后头等着,给魏嬷嬷使了个眼色,自己去了后面。 魏嬷嬷上来送魂飞天外的戴大太太。 戴大太太都要出院子门了才醒过神抓着魏嬷嬷的手,哆嗦着嘴皮问,“大都督要娶孙青芜,明媒正娶?” 魏嬷嬷对着她似笑非笑,“瞧您问的,方才咱们太太不是告诉您了,大都督啊,要定亲了。说起来这一场缘分,还真得多谢戴二姑娘的成全,想必往后啊,大都督夫人也会一直记着这场恩德,您说,是不是?” 戴大太太眼前一片黑暗,一口气儿没上来栽了下去。 魏嬷嬷冷笑着看韩妈妈等人在那儿哭天喊地,撇了撇嘴,心道什么东西,天天在自家太太面前耍心眼,教出的女儿更没长眼,犯到大都督头上,这回给你们一个狠的,省的天天端着大姑奶奶的架子! 随意指了两个人过来帮忙把戴大太太送回去,魏嬷嬷转身就走,也不管这一团混乱了。 李草儿和孙家的女眷们叙话,在孙太夫人婆媳几个面前对孙青芜赞不绝口。 “这真是天赐的缘分。不瞒您说,家里长辈眼下最担心的就是廷恩的亲事,别看他是大都督,在长辈心里,都没他膝下赶紧添个儿子更让他们欢喜。”李草儿瞅了一眼红着脸不敢说话的孙青芜,笑道:“我不久就要回西北,太夫人要是不嫌弃,可愿与我一道回西北走一趟,只怕爹娘他们接到廷恩的书信,都盼着看看青芜呢。” 两边头一回见氛围就十分热络,回到家里的孙太夫人心里松了一口气,对孙大夫人道:“以前我怕齐大非偶,眼下看来,青芜这门亲事,未必就定的委屈了。” 嫁给李廷恩,眼下是大都督夫人,以后就是国母,这样的婚事若还委屈,那她们这些嫁到孙家,跟着吃尽苦头的又算什么? 孙大夫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嘴上却安慰婆母,“娘,大都督待小姑细致的很,再说等大局定了,小姑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孙太夫人摇摇头,“我怕的就是这个,别说咱们家里败落了,就是鼎盛的时候,那个位子,可没那么好做。”看大儿媳妇不以为然的样子,孙太夫人就道:“嫁女嫁高,娶媳取低这老话我一直是不赞同的。在我看来,儿子们要在外拼搏,选个门当户对甚或出身高一些的儿媳妇,除开婆婆体面威风折损点,对儿子是件大好事。可身为女子若高嫁,一辈子的命就真是只能看天意。别说什么贤惠大度,机敏孝顺,不是孝顺的儿媳婆婆就一定喜欢,不是贤惠的正室就一定能讨得夫君的喜爱。” 孙大夫人脸上有点讪讪然。她娘家曹氏世居关内道兖州,当时还被称为老太爷的茂忠公做主给嫡长孙定下了这门亲事。彼时曹氏已现衰败之象,茂忠公与长子次子却俱是朝中重臣,饶是如此,作为传承二百多载的世家,孙大夫人嫁到孙家也被称为下嫁。而曹老太爷肯答应这门亲事,也是为了让茂忠公帮忙最有出息的次子在朝廷更进一步。孙大夫人下嫁后曾有一段时日郁郁不乐,在妯娌与婆婆面前都有些自恃出身。孙太夫人一直处处忍让,反而孙老太爷等陆续病故,孙氏没落后,孙太夫人对大儿媳的态度却一天天强硬了。 孙大夫人心虚的笑,“小姑幼承庭训,德言容功没有不出色的地方,大都督又不是不讲规矩的人,将来两人总能相敬如宾。” “唉……”孙太夫人叹气,装作没注意到儿媳的神色,“人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