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护住自己的袖子挨个安抚,“我没事,我没事的……两位姨,你们听我说,那个山贼其实是京城项侍郎家的二公子,我娘,我爹都见过的……” 解释了一通,姨妈们别的没听明白,倒是纷纷狐疑:“项家的二公子不是死了好久了吗?” 宛遥:“……” 她爹到底散布了多少假消息出去。 花了一顿饭的功夫总算将后日的计划说与众人知晓,关了好几日,无论是贵妇还是侍从皆对重见天日充满沮丧,乍然得知有人相救,各自都是一番欢欣喜悦。 谁也不会想到这救援计划有多么仓促简陋,它的背后只是三个大孩子和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一切的准备还在继续推进。 而为了迎接即将来拜码头的温大统领,置办酒水,采买鸡鸭,寨子里的人们也一样忙得不可开交。 离初九只剩下半天了。 入了夜,宇文钧带着地图来同宛遥做最后的一次梳理,这次,他说得更细,地图上也标明了每个岗哨的位置和换岗时间。 “你听好。” “明天,我和小桓一早便要去聚义堂,差不多辰时你就得起床,三刻之后,淮生会在屋外叩门三声与你碰头。 “你换上她的衣服,从这里出发去南茅屋接几位夫人,此时你就是淮生,遇上巡逻守卫也不用怕,问你什么答什么,自己机灵着点,话要少说。” 宛遥点了点头。 “等接到了人,你绕去这里——”他指着地图上,一间屋后生着参天大树的位置,“尽管沿途的巡守已都被引走,但也要小心行动。 “不出意外,淮生那个时候已经到了。你跟着她走去井口,此事就算大功告成,剩下的淮生会处理。” “那你们呢?” 一直坐在床边磨腰刀的项桓握着刀柄支起身子,“我和宇文拿了温仰的人头之后会到出口与你们汇合。” 他语气忽的就正经起来,深吸了口气,“虽然我不想做这样的安排,不过还是必须要告诉你。” “一个时辰之内,如果还见不到我们,你就不用等了。” 他说:“那个时候,我哪怕不死,也离死不远了。” * 心中一有事,夜里就不容易睡着,但很奇怪的是,白天那么早醒来,宛遥却也不觉得困。 辰时的太阳还未升起,窗外是黑压压的一片深沉,床下的地铺已然收好,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靠椅上。 项桓显然早就走了,他和宇文钧今日要去守温仰。 宛遥独自洗漱穿戴完毕,坐在窗边忐忑不安的等待天亮,这种好似举子上考场之前的等待无疑是最漫长而又使人焦虑的,亦有些战栗的兴奋。她甚至无意识地揪紧了衣摆,手指有节奏的在膝盖上叩动。 天幕在她难以平复的心情中渐渐由黑转蓝,缓缓变浅。 隐约能听到寨中人忙碌的脚步声,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一句一句从耳旁穿过,等得宛遥心跳如鼓。 时间就快过去了,为什么淮生还没来? 她忍不住开始猜测—— 会不会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就在宛遥满脑子狂风骤雨,山崩海啸的时候,“砰砰砰”的三声从门外响起。 第41章 她小心谨慎地打开房门, 晨风之中,点点繁星下, 站着一个淡青色衣裙的少女。 淮生的那双眼睛实在是很能让人瞬间静下心, 有时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