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道:“我伯父不曾,我伯父一直在江衢练兵。” 古骜微微颔首。 那少年又追问道:“……那个……我堂哥平时,是不是特别厉害?” 古骜微笑:“我不是很了解。” 那少年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又道:“那江衢,是不是比这里好玩?” 古骜道:“河间郡全境,我尚未游过,既然未知,又何能作比?” 那少年闻言,眼睛微微一亮,笑道:“那你要游河间郡吗?” 古骜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有打算,想在四处都看一看。” 那少年道:“这个不难,我能带你去。” 古骜微微一怔:“这……” 那少年有些急切地道:“让我带你去嘛!你是我堂哥那里书院中进学的,既然来了,我就得好好招待你,否则岂不是待客不周?” “还未请教尊姓大名?年方几何?” 那少年微微一笑,露出一颗虎牙:“我叫廖清辉,过了年,就满十四了。” 古骜点了点头:“在下古骜,只是觉得劳动廖公子怕有些不妥。” “这有什么?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廖清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古骜一眼,“郡中也没什么人能陪我玩……” 两人正说话间,门吱呀一声响起,却是典不识回了,典不识见房里有人,也是一怔。倒是廖清辉刹那之间,看见典不识一张黑脸被烛光映衬得明暗不清的模样,腿不由得一软,一时间便要跌到,古骜伸手扶住他站稳了,向廖清辉介绍道:“这位是我兄弟。” 又对典不识道:“这位是廖公子。” 典不识一瞧廖清辉满脸惊恐的样子就有些来气,便一言不发地从廖清辉身旁走过,虎步生风。廖清辉被吓得不轻,只敢小声问古骜:“这位壮士可是你同宗?” 古骜摇了摇头,将廖清辉送出了别馆,临行的时候,廖清辉还挥手道:“我明日辰时来找你!我带你去郡中转转!” 回到房间后,典不识问道:“那究竟是谁啊!” “江衢郡郡守公子的堂弟。” 典不识皱眉道:“脚软得和兔子似的,真没用。” 古骜微微一笑:“刚才出去看了什么了?” 典不识叹了口气:“什么都没看成,丧气!这儿有的,江衢都有,这儿没有的,江衢也有。” 古骜点点头:“今日看了粗略,明日我们再细观。” 第二日古骜和典不识早间梳洗用膳毕了,刚一走出别馆的大门,便看见百余廖家部曲,已经在门口列好了队伍,廖清辉一看见古骜,便跳下马来,跑到古骜身边道:“我本来不想带的……”说着,他拿手指了一指那百人之队,哭丧了一张脸:“可父亲非要我带……” 古骜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走罢。”说着,便与典不识一道,从马厩中牵出了自己的马匹,一道上了马,古骜道,“我想从南边的崏山看起,再途经鳛水,如此行路,不知可否?” “你想从哪里看,我都无妨的,我就跟着你们就行。”廖清辉道。 古骜伸手扬鞭起蹄,三人便一道向城外纵马而去;而廖家那一百部曲,则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三人身后。 古骜道:“廖公子,世上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游历四方,便是为了看尽书中所学,我曾在书院中读过关于河间郡各地之风貌,农田作物一等,不知然否,这一路行去,还望廖公子指正。” 廖清辉一听要他指正,忙摇头道:“……我指正不了,你尽看就是。” 马蹄急处,古骜丝毫不避讳地与典不识说起河间郡山河纵横,哪里适合守备,哪里适合集结,哪里适合进攻,哪里可以屯粮,哪里风土如何。因为此次比周游颍川多了经验,再加又与廖清辉一处,一路上倒是顺畅许多……原先在颍川郡只能略看而不能细究,但在河间郡中,有了那一百廖家部曲相随,古骜倒是每至于一地,都能将县令请出来相询县中事物,遇到不明白之处,甚至还能在田间地头,与里正相谈。 这般考察勘探一路,古骜一行,便在河间郡逗留了二十余天。 马不停蹄的奔走,令习惯了温香软怀的廖清辉有些吃不消,可他一咬牙,不是让那部曲百夫长牵着他骑马,就是在县城中借了马车小憩,总算是硬挺过来。 古骜自然看出来廖清辉的疲倦,多次相劝:“廖公子若是累了,不如回去休息片刻?” 廖清辉摇摇头,“我不回去,你们是从书院来的,我从未想到,你们竟然如此认真进学。这是我不曾见过的……你都如此,我堂哥定然更加厉害,我作为廖家子孙,不能落后了。” 这些日子里,廖清辉一直跟在古骜身后,起初他只是看,后来他渐渐他熟悉了古骜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