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不少。 远处正在开垦荒地,几个黑色的人影带着巨大的斗笠在犁地松土,弯着的腰基本没直起来过,陆惊风盯着看了许久,总觉得哪里很违和。 “看什么呢?”林谙注意到他远眺的视线。 “不觉得那几个人很怪吗?”陆惊风单手遮在眉上搭起凉棚,“你看啊,他们的动作出奇的一致,同时迈出左脚,放下,停顿时间或长或短,却总能精准地再同时迈出右脚,左右左,左右左,一点都不乱……” 林谙对照着他的口号仔细看,发现还真是。 那几个人影任劳任怨地辛勤劳作,荒地边上的草垛里躺着个少年,正翘着二郎腿望天,嘴里叼着一只白里泛黄的哨子,懒洋洋地吹着,荒腔走板不成调子,但那节奏时急时缓,时而短促时而悠扬,竟然跟地里几人的步调惊人的一致。 陆惊风跟林谙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收回目光,心中皆有了猜测。 “那是甄氏现任族长的孙子,他口里吹着的是骨笛。”甄度随意瞥了一眼,简单介绍了两句,旁的什么也没提,既没有承认那几个犁地的就是传说中的活死人,也没有详说这个族长的孙子具体叫什么。 陆惊风跟林谙也识趣,不该好奇的不打听。 他们一路往族长家走,四季塔被四面高高的围墙圈着,而打开围墙铁门的钥匙在族长手里握着,所以他们得先去拜见甄氏族长。 “四季塔自从修建伊始,就再也没被翻修重建过,经过近一个世纪的风吹雨打,早就被侵蚀得破烂不堪,对了,今年年初塔顶还塌陷过,也就那么放着没去管。长辈们说,是因为塔中的一梁一柱,一砖一瓦,都是祖师爷当年按照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亲自设计的,一旦大兴土木,轻易改变了塔内的结构,必将引来天降横祸。”甄度负着手,边走边闲聊。 “哪儿那么玄,你们家祖师爷建塔的时候,应该是融进了阵法和封印,能隔绝一般的妖邪鬼祟,所以才让你们别随便乱改。”陆惊风分析。 “我想也是。”甄度附议,“毕竟里面藏着回春鼎这种招人眼红的法器,怀璧其罪,这么多年居然也没出过事,肯定是有什么独特且有效的保护措施……” 话未尽,忽然轰隆一声雷霆巨响,如远古凶兽的滔天怒吼在耳边炸开,紧接着就是一阵恐怖的地动山摇。 异变陡生,三人反应极快,立刻收拢圈子背靠背,互相搀扶着稳住身形。 半分钟后,大地重新归于平静,甄度有如受了惊的鹌鹑,缩着脖子咂舌:“咋……咋回事儿?刚刚那是……地震了?” “那里冒烟儿了。”林谙伸长胳膊,遥遥一指。 其余两人扭头看过去。 只见尘烟滚滚,遮天蔽日。 陆惊风心头一突,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