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风咽了口惊慌的唾沫,眼神有点发飘,“你,真是男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强调过。”林谙无奈摊手,“你们都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可是你确实……”陆惊风两手放在胸前,托着比划了一下,尴尬到说不出话,“确实有……” “出于某些不方便透露的原因,我只是暂时在那位女士身体里寄居了几天。”林谙指着自己那张冷漠的高级脸,试图用三言两语把这场乌龙解释清楚,“现在你看到的这张皮,才是货真价实的本尊。所以……” 下半句“你放心,我没死”没得到机会蹦出来,梗在了喉咙里。因为陆惊风没听他说完,就突然离开自己的座位,单腿跪着欺身过来,一手死死按住他肩膀,一手掐住了他尊贵的下巴。 林谙被这突然爆发的架势镇住,忘了动弹。 陆惊风扳着他的脸,对着车顶微弱的照明灯左瞧右看,探究且犀利的目光简直像把匕首,能把那层优质的油皮刺穿。端详良久,终于如愿以偿地在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里,找出一点熟悉的蛛丝马迹。 就那股独一份的轻狂与不屑,很难撞见差不多的同款。 二人之间忽然被拉近的距离突破了舒适临界值,让林谙油然而生一种领土被侵犯的不自在,更何况这人掐着他下颌的力道也远远超出了正常范围内的友好,他敏感地皱起眉,下意识就想出手把人掀翻。 好在陆惊风识趣得早,干脆利落地松开了他,就是方式有点粗鲁,林谙直接被他甩得偏过头。 “可喜可贺,你还活着。”陆惊风退回去,眉眼间有些冷淡,“谢谢林先生当时出手相救。” “不……不用谢。”这突如其来的客气令林谙有些莫名其妙。 就好像刚刚还在烈火烹油,这会儿突然被丢进了冷柜。 “林先生不必客气,您看我平时虽然没个正形,但是非对错还是拎得清的,救命是大恩,没齿难忘。将来有用得着的地方,一定说话,在下必定万死不辞。” 这话说的中规中矩,周到有礼,闻起来,透着股社会人士历经人情世故的千锤百炼后才能散发出的圆滑味道,实在挑不出什么错处。 但就是这份连称呼都换上“您”的圆滑,令林谙恼火起来。 因为在成人的社交世界中,这就代表着疏远和生分,代表着单方面划清界限。 林大少顿时像生吞了一斤黄连,胃里直往外冒苦水儿。 不是,我不辞辛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