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人毫无心理压力,戴上一次性塑料手套,十指大动,大快朵颐,一点也不在乎用餐形象。 吃完一轮,陆惊风看他端坐半天没动弹,好心地抓起一只,隔空丢到他碗里,劝道:“到这儿就别端着了,看见那两人的吃相了吗?风卷残云猛如虎啊,一眨眼的功夫就什么也……诶!张祺你别动我的清蒸!靠,你再敢动一个试试,咬你信不信!” 林谙:“……”果然傻逼青年欢乐多。 好不容易攒个局,茅女侠一拍胸脯,豪气冲天地要了整整两箧啤酒。 一开始光杀熟,灌完张祺灌陆惊风,后来喝高兴了,灌不动佛系组长,就兴致勃勃地撺掇起林谙来。 别的不说,于喝酒这一项上,林大少身经百战,未逢敌手。 无敌是多么寂寞,于是欣然应战。 但是他千算万算算漏一卦,那就是——他现在的身体不是自己的,酒精耐受值跳崖式下跌,三瓶过后,直接被茅酒鬼按在崖底狠狠践踏,头一歪,爬都爬不起来。 酒足饭饱后,四个人清醒地坐下,两个人晃悠着起来。 还有两个被放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陆惊风哀怨地瞅了一眼面色酡红的茅楹,“你自己喝自己的,灌他们干什么。这下好,还得费心劳力地把人送回去。” “自己喝多无聊,像个二逼似的。”茅楹转着杯子里最后一点残酒,笑着笑着觉得没意思,不笑了。眼部的妆容经过一整天的风吹日晒早晕了个干净,露出眼尾两条狼狈的细纹。 掐指一算,她今年都二十八了,终于成了一朵还没腐烂但也水灵不再的昨日黄花。 二人相顾无言,默默坐了一会儿。 “午暝他……”陆惊风喉结耸动,嗓子有些干涩,“回不来。你别等了。” 茅楹一开始没应声,埋着头不知道看什么。 “楹姐。”陆惊风唤她。 其实茅楹比陆惊风大几个月,但女人都不爱承认年纪大,总喜欢把自己往小了说,把别人往老了叫,所以她一直风哥风哥地叫陆惊风。 “他说的?”茅楹抬起瓜子脸,扑闪的大眼睛里,隐隐泛着水光,不知道是被麻辣小龙虾刺激的,还是泪腺太发达终于堵不上了,“他现在一天能清醒几分钟?” “不定,长的时候十几分钟,短的时候就一句话的功夫。”陆惊风嘴里发苦,啤酒残留在舌苔上,发酵成浓郁的苦味,每吸进一口都像吞了蛇胆一样,“每回一醒,他都让我转告你,别等了。” “你让他自己来跟我说。”茅楹不爱听这些,站起来付钱,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