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收回目光,点头。 他一笑,将掌中的那只肉肉小脚塞回在了被子里,随即站了起来,入了浴房。 出来后,他熄灯躺在她的身畔。 洛神见他和先前一样,一动不动,眼看是又要睡着,可忍不住了:“你今晚去了哪里?” 她顿了一下,口气愈发严肃。 “并非是我想知道。只是万一阿家知道你出去了,明日若是问起来,我也好回她的话。” “去了京口令衙署。” 李穆转脸向她,将自己的去向交代了一番。 在她的面前,自然只字没提天师教用以蛊惑人心的秽行,只道那些人做下恶事,危害乡里,须得及早清肃,否则毒害无穷。 洛神听他原来真的是有要紧之事,心里的闷气才稍稍消除了些。 沉默着时,昏暗里,听他柔声道:“这几日行路,想必你也乏了。不早了,睡吧。” 他都这么说了,洛神她还能怎么办? 只好乖乖地哦了一声,闭上眼睛。 李穆亦闭目,一动不动。 良久,听到耳畔终于传来她发出的均匀的细细呼吸之声,知她应已睡着了。 他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那只握过她脚掌的手,慢慢地转过脸,望着昏暗中身畔这个熟睡的少女的侧影轮廓,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 瞧她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模样,李穆实在没法想象自己朝她下手的一幕。 万一她若是抵抗…… 他不再想了,忙将脑海里的景象给驱逐了出去。 只是,再这样和她同床而眠,夜夜触手可及,倘下次再有那日一早睡梦中的事情发生,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把持的住? 就在这一刻,他忽有些不确定起来。 …… 次日起,李穆自然又是忙忙碌碌早出晚归,洛神那只扭了的脚,今日也肿得愈发厉害,不能到处走动了,只好待在屋里养。 幸好有阿停过来伴她。或搬来纺机,嗡嗡嗡地纺纱,或一起做针线,或是洛神教她写字、吹箫。 阿停从前随卢氏学过一些字,平日人看起来虽大大咧咧的,人却很聪明,记性也好,又很好学,一教就会,学了几天,懂了格律韵书之后,便开始学起了作诗,学的有模有样,洛神很是高兴,索性又教她吹箫。 洛神从小学习音律,抚琴吹箫,自都不在话下。 她尤擅长吹箫。 记得十四岁那年的曲水流觞戏上,她坐于溪流上游的一株桃花树下,陆柬之在下游的溪畔,听到她吹奏当时名曲《东风引》,便取琴应和。 一箫一琴,玉音玲琅,一曲合奏罢了,余音袅袅,当时满园之人,听得如痴如醉。 也是那次之后,高氏女郎和陆家柬之天生璧人的名声,才传扬了开来,全建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如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