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针拿出来给男人看,然后说:“前两天与唐朦去逛街,她说她想自己织条围巾,我一时脑热,就也买了线。” 栾亦然眼中泛着隐隐的笑,“然后呢?” 顾眉生呶呶嘴:“然后就成这样了。” 栾亦然忽然想起什么,面色微沉,朝着顾眉生招了招手,说:“来,你过来。” 顾眉生走过去。 “手摊开来。” 顾眉生很天真:“干嘛?有礼物送我啊?”她一边说着,一边很配合地摊开了手掌心。 “啪。啪。啪。啪。啪。”格外清脆响亮的五下,栾亦然打了她五下手心。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怀孕前三个月不许弄刀弄针,尖锐的东西一概不许碰。” 顾眉生也不恼,她极安静地看了男人几眼,什么话都没说。 栾亦然轻挑了挑眉,“不服气?” 顾眉生懒懒掀眸,来了一句:“我好像也跟你说过,我不打算那么早要孩子。你听我话了吗?” “……”栾先生说:“反正,现在你不想有都有了。” 堂堂的鸿云总裁,此刻却分明是十足的赖皮样,气得顾眉生恨不得拿织毛衣的针划破他那张淡痞无赖的脸。 栾亦然却也懂得适可而止,他笑着搂住她,“不是要替我织毛衣?这针还是针,线还是线的,算哪门子毛衣呢?” 眉生端起他放在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水,然后道:“我织不来,要不你自己动手?也算我织的?” 栾先生又忍不住想笑了。他亲了亲她刚才被自己打过的掌心,无奈叹道:“你啊……”心却是很暖的。 大楼外是隆冬风厉的天气,入目的一切皆是萧条色。 许多人都说:男欢女爱,譬如朝露,又似彩虹,也像春花。 美是美的,却短暂虚无。 很多人都不知道爱情何时会来,亦不明白爱情什么时候就渐渐离开了。 好的情感,像是岁月之神用心打造的一个流光玉簪,光鲜迷离,染着最动人的女人香气,令男人总忍不住魂萦梦牵,久难离舍。 诚然,那件毛衣是残缺的,灰驼一片,既不悦目又不温暖。 但栾亦然不介意。 晚上回到华庭一号,他亲自动手拆掉了那件毛衣,他用那些毛线在他们深蓝色的床单上精心绘制了一副画。 浅口的花瓶,瓶间插着太阳花三五朵。 别出心裁。 顾眉生叹为观止,却觉得这样的一副画竟比织一件毛衣要好得多了。 那副毛线画做得太精美,顾眉生舍不得破坏,栾亦然当夜便陪着她一起睡在客房里。 漆黑的玻璃窗外有雪花轻落,玻璃窗上渐渐结出了星星点点的冰花。 顾眉生扬唇笑了笑,轻声道:“7岁那年,秋波弄的梨花开得不大好,因为雨水太多,那些花来不及盛放就已经凋零了。还好我在那一年认识了你。” “15岁那一年,我去泰拳馆学拳,对面公园的梨花迎着春风盛放,妖娆迷人,像是岁月恩赐的笑脸。那一年你从美国回来荣城,我们再见。那些梨花开得那么美,好像一早就知道你会回来似的。” 栾亦然拥着她的手情不自禁地紧了又紧。 他轻轻闭上眼,心绪万千。 这女子坏起来令人爱得欲罢不能也就算了,偏偏连情话都说得那样地绵绵絮絮,紧紧地牵扯着他的一颗心。 栾亦然心中早已经对她说了成千上万遍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