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的时候,看过时间,他会想:女孩大约已经坐在图书馆里了吧?屋子里的虞美人在夜里新开了一个花骨,他又想:女孩怎么连她怎么买来的花都不闻不问了呢?” “他时时将手机装在口袋里,因为会担心有个人忽然在某个时间里给他打电话:她也许是想念他了;也许是累了想要倾诉;她也许会想告诉他一些令她觉得快乐或是难过的琐事。” 顾眉生极安静地凝着他。 良久后,她轻声对栾亦然说,“我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什么? 栾亦然轻握着女孩的手,问她:“不知道我会挂念你?还是不知道你也有可以随意倾诉的人?” 顾眉生听着极其温柔的话语,她凝着他深邃地仿佛可以随时将她吞噬的双眼,忽然觉得自己的双眸怎么好像有些湿湿的呢。 她垂下眸,无从诉说。 顾眉生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倾诉。她从不敢将自己的真实心事说给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听。 栾亦然拉着她,让她靠得自己更近。他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手温柔地婆娑着她的面颊,“不要觉得愧疚。我说这些,不是想令你觉得亏欠或者内疚。” “顾眉生,我这么喜欢你。你要对我好一点。” 顾眉生望着他轻轻投诉的样子,扬起唇,眼中笑容极暖。 她说,“我尽量。” 栾亦然失笑,将她拥进怀里,手心悠然地轻拍着她的背脊。 顾眉生温顺地靠在他怀里,疲倦感在栾亦然面前似乎总是来得很快。她对栾亦然说,“我最近常常做梦梦见何美琪。” “梦见她在我的梦里无声地流着泪。” 栾亦然的双手贴着女孩的背脊,无声地听着。他对顾眉生说,“你梦见的不是何美琪,而是你的潜意识里惧怕的自己。” 顾眉生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她觉得他的心脏跳得真有力,听起来笃实又可靠。 “别怕。”栾亦然说,“以后再做这样的梦,就给我打电话。” “任何事情,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他说。 晚上顾眉生有课,栾亦然说,“我陪你。” 顾眉生被他牵着手走到荣大的校园里,身旁不时有三两成对的恋人姿态亲密地走过。 栾先生很一本正经地教她,“你看人家女孩,会对着自己的男朋友说许许多多的琐事,你也可以这样。” 顾眉生摇头,她做不来。 栾亦然轻声叹息,他知道要让顾眉生习惯自己以后的生活里总会有一个栾亦然,还需要足够的耐心。 * 蒋梨最近显得有些诸事不顺。 白锦恒的病痛不仅折磨着他自己,也在不停地消耗着蒋梨的精力和时间。 白沫先总是不在家,蒋梨因为儿子的关系,也已经没有过多地精力去关注自己的丈夫。 这一天,蒋悦然来白家找蒋梨。 白家的工人将蒋悦然引进客厅,正巧蒋梨从白锦恒的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她,“悦然,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蒋悦然微笑,道,“我来看看白锦恒,他怎么样了?” 蒋梨轻叹口气,“还是那样,脾气臭得要命,都是被我们惯的。” “那难怪他吧,”蒋悦然说,“遇到那样的事,换了谁都不好过。” 蒋梨喝了口水,看着蒋悦然,“那一天你也在医院,就M.COOjX.cOm